形势,还是拒绝这个提议,这几日正是要紧时刻,父皇极有可能会醒过来,自己实在是不能离开。
“出宫一事实在不便,”书涵君面露难色,苦笑着摇摇头,脚下踌躇片刻终是走到晏容面前,袖袍里两只白玉似的手握住晏容的手,轻轻按了按,“容姐姐替涵君带两只灯笼回来也是一样的。”
——
“今儿个天气~天气好晴朗~”
晏容坐在轿子里哼着小曲儿,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出了宫就好比金丝雀飞出了笼子,自由总是令人向往,虽然没能让书涵君陪自己出来,可好歹她肯叫自己一声“容姐姐”了呀,只是想想就开心呢!
但这好心情却被大街上一阵争吵声给打断了,晏容皱皱眉,轿子颤颤巍巍停了下来,随行的侍卫压低声音凑到帘口禀告,
“娘娘,前面不知发生了何事,将路都给堵住了,奴才这就去看看。”
晏容玉手一挑,帘子被她掀开一角,透过人群缝隙,可以看到一个女子,准确来说是一个身着男装的女子,一头青丝不知什么原因全部披散在肩头,正和一个彪头大汉争吵着什么,偶尔传来一两句声音,晏容侧着耳朵听不清楚,却大约猜出了是什么,
“乡巴佬,滚开!谁拿了你的东西!”
“把我的石头给我!”
女子手里抱着包裹,一脸不屈,小脸涨的红红的,双目怒视着男人。
“呸!臭娘们!晦气!”
男人猝了一口,捡起地上的木篓子就要离开,围观人群纷纷议论,晏容瞧着倒有些兴趣了,难得出宫一趟,居然碰上了这种事,干脆下了轿子让侍卫陪着自己也过去看戏。
“不准走,我的石头就在里面!还给我!”
女子身材娇小,不及彪悍男人肩头,却丝毫不害怕,伸出双手拦着不让他离开,那男人很明显被惹烦了,急不可耐直接推了女子一把,她当即摔了下去,一个小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在一旁看着都要急哭了,满脸焦急,见到女子摔倒了连忙跑过去扶她,嘴里还不安的劝着,可见确实是怕极了,
“那石头我们别要了好不好?”
“我的石头!凭什么给他!”
女子在小书生的搀扶下起身,还是不死心,不顾书生劝说又拉住了男人的衣服,眼看这男人又要开始打人了,围观者的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纷纷指责男人打女人。
男人又是狠狠呸了一口,眼睛一瞪像个铜铃,将女子的手甩开,伸手在篓子里摸了摸,果真摸出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石头来!
“你说这石头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女子看到石头眼中一阵喜色,
“石头上写了字!底下,写了‘君清’两个字!”
那男人不信,将石头翻过来,果然发现了两个字,离的稍近一些的路人也看到了,这一下议论的声音更大了。
谁知那男人脸皮也是真厚,还是不肯归还,居然当着众人面重新把石头塞回了篓子中,
“那也只能说明以前它是你的,现在我捡到了,它就是我的。”
说罢也不管周围人如何议论就转身离开。
女子急了,眼眶迅速泛红,求助似的看看围观的人群,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
晏容在一旁安静看着,实在是不忍心,给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拦住了男人。
“光天化日,居然还发生这种事。”
晏容话音刚落,那侍卫就拔出刀架在男人脖子上,似乎只要晏容再说一句话就一刀要了他的命!
“你、你们是什么人!”
“把那姑娘的东西还给她,不然这刀可不长眼。”
晏容一身着装打扮皆是不凡,像个优雅的贵妇人,男人心里还在犹豫,实在是舍不得这蛮玉之石。
“你的脑袋现在是你的,待会落地了可就算我的了。”
晏容笑着说出这怖人的话来,男人惊出一身冷汗,浑身一抖,脖子上的刀已经割进了肉里,再深一点,就能叫他丧命!
“呸!一块破石头!”
知道这是遇上了爱管闲事的有钱人了,男人心里咒骂了几句,将石头掏出来扔在地上,落荒而逃。
围观的群众看够了,也纷纷作鸟兽散,方才被一群人堵住的大街,这会儿终于敞开来。
女子伸手抹抹眼泪,眼睛红通通的,在小书生提醒下赶紧把石头捡起来放进了包裹里,对着晏容感激的笑笑,拉着小书生的手走到她面前表示感谢。
“谢谢夫人仗义相助。”
听口音不像是南方人?晏容挑眉,看看女子又看看小书生,表情颇为严肃。
小书生似乎是怕了,往女子身旁又靠近了些,眼角还挂着两滴泪,皇城与她们想的太不一样,随处都能遇到坏人,上一秒与你嬉笑谈话的人,下一秒可能打晕你偷走你的钱财,再也不管你的死活。
“听口音,两位姑娘不是本地人?”
“嗯,我们是从极北之地定城来的。”
女子对晏容充满感激,虽说一路上碰见了不少歹人,但她始终坚信世上终是好人多,这不,今天就碰到了一个。
晏容笑着点点头,眼里露出一丝赞赏,两个小女儿,一路从定城来到安城,不知经历了多少困难险阻,倒是很想知道是什么支持着她们呢!
“定城离这里可有好远的距离呢,你们为什么要不远千里来这里?”
女子被问及这个问题,脸色突然红了起来,低下头思考了片刻才羞怯般的答道,
“来找…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