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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简搭在陈仰腰上的五指拢了拢:“哥哥,你在想什么?”
陈仰说:“我在想,出去了,我们的年龄是不是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重要吗?”朝简看着他。
陈仰跟朝简对视,笑了笑:“不重要。”他把朝简的头发揉得不滴水了就丢开毛巾,“回房去,你等我洗一下,我很快就好……”
话没说完,陈仰的手就被朝简抓住。
“你等会洗,先摸摸我。”朝简难受地对他说,“哥哥,摸摸我。”
陈仰脑子里轰一声响,弟弟这么会撒娇,别说是摸了,就是亲都可……
他的余光瞥到弟弟,眼睛瞪了瞪,喉结颤动着咽了一口唾沫。
不可,不太可!
第二天早上,纪念馆西边,队伍再次会合,一个个的都顶着黑眼圈,精神萎靡。
阿缘交代了程金家搜查出了信息。
前去叶宇家的那波人没从叶宇房间里找到线索,他们只看到叶宇妹妹妹夫分房睡,夫妻俩就像合租一个房子的室友,没什么感情。
“光有程金那的信息还不够,最少还要再从关小云或叶宇身上查到类似的证据,这样才能断定他们是收钱做事。”陈仰说。
淡金色的晨光下,队友们东倒西歪。
陈仰让阿缘吹了下口哨,他看着满脸烦躁的众人:“管理处那边怎么样?”
昨夜负责那个地方的任务者不约而同地摇头,他们没进去。
“那里的药匙是由刘值保管的,每天开门关门都是他。”一个老任务者抱着保温杯说。
陈仰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刘值不会是无关紧要的人物。
片刻后,队伍散了,陈仰和朝简去了刘值的住处,他家的大门是关着的。
“找刘队长啊,他上班去啦。”隔壁开着门,一个大妈拉着扭扭车出来,坐在车上的是她孙女,满头五颜六色的小夹子。
陈仰惊讶道:“这么早?”
“勤快嘞。”大妈按开扭扭车上的按钮,超大声的电子乐响了起来。
陈仰想拿奶片,考虑到小孩吃那个不安全,就给了个面包:“刘队长一个人过啊。”
“嗯呐。”大妈热情地跟他唠嗑,“说是过习惯了。”
“那么大岁数了,家里有个人帮着收拾多好,我们操心也没用。”大妈的腿一下一下拱着扭扭车,让孙女在车上玩耍,“好几家小姑娘都中意他呢,平时没少在巷子里晃悠。”
陈仰顺势道:“刘队人挺不错的。”
“何止是不错,长得高,精气神足,做人做事都没话说,还有责任心,这打着灯笼也不好找,有的游客都追上门呢。”大妈忽地问道,“你是来参加旅游节的吗?”
“不是,我住这儿。”陈仰说了大概的地址。
大妈“啊”了声:“那你平时一定不怎么出来逛吧。”
陈仰点头。
“我就说嘛,难怪面生。”大妈正说着,扭扭车的电子乐停了,孙女哭闹起来。
大妈再次戳了戳扭扭车的按钮,带着孙女走了,她临走前还不忘多看一眼陈仰身边的朝简,一副很想知道口罩下的脸俊不俊的好奇表情。
陈仰捋了捋大妈的一番话,他扭头看朝简的时候,眼角扫过墙上的小窗户,眼神微深。
平房区的住屋前后都用小巷隔开,就像刘值家这样,大门对着前面邻居的墙壁。
“我们去这家看看。”陈仰指了指眼前的那堵墙。
朝简的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好。”
陈仰边走边说:“你不能参与审核任务,只能陪我走,那我要是走错了方向,你是不是很着急?”
“习惯了。”朝简的口中吐出三个字。
陈仰:“……”
刘值家前面那户住的是个老人,陈仰跟朝简过去时,他在门前晒太阳。
老人看起来五六十岁,他不像大妈那么热情,问十句都不一定能答一句,很难唠。
这个任务里的陈仰没那么多耐心,他只好走人。
朝简走得有点慢,陈仰回头去拉他,无意间瞥到老人堂屋角落的扫帚里有小半片东西。
陈仰不动声色地盯视了会,发现是纸钱,他停下来:“大爷,我弟弟肚子疼,能不能给我们一点热水喝?”
朝简及时露出痛苦的哼声。
陈仰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都。”
“我叫你少吃冷的,你不听,我是你哥,我还能骗你不成,现在好了吧,你说你活不活该……”陈仰碎碎叨叨地责怪了一通,面带请求地看向老人,“大爷,你看……”
竹椅发出苍老的喘息声,老人终于起来了,他背着手进屋。
陈仰见状,飞快拉着朝简进去。
朝简停下脚步,对陈仰伸出一只手。
陈仰凑上去,吧唧亲一口,摸两下:“好了,先查线索。”
“哥哥,你在干什么,我让你扶我。”朝简睨他。
陈仰老脸一红,反过来训他,双眼瞪直:“那你不会直说?”
朝简:“……”他抽了抽腮帮子,垂下眼眸:“我错了。”
“原谅你了。”陈仰扶着他进屋。
老人给陈仰倒了一碗水。
陈仰让朝简给他打掩护,他趁机把堂屋角落的扫帚拿开,看见地上有个破旧瓷盆。里面有一些灰烬,夹杂着些许细碎的纸钱。
灰烬最下面还有点余温,要么是清早烧的,要么是天快亮的时候烧的。
清明节还没到,烧什么纸啊,亲人的祭日吗?
当陈仰在四周人家打探完以后,他的推测就不成立了,那老人一生都没娶妻生子,他一直是一个人过。
那他是在给谁烧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