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梦醒时分

    这么点字数居然有人给我打赏，真的太感动了，感谢q6416755、大象、旗巅踏胜、、风移羽等各位读者。上大章

    凯恩轻轻的揉了揉眼睛，从困扰着他的迷梦里醒了过来。更让他困扰的是，他已经想不起那些梦了。他的梦在脑海里一直是清晰的，清晰得就好像写在纸上的字，但那些梦却只留给他黑暗和恐惧。自从汤玛士死后，他一直在做这种梦。

    他用呆滞的目光打量着周围，好几秒钟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坐在一辆货车之上——或者说一辆满载木料的四轮马车之上。随着马儿有节奏的步伐，整个车辆在微微震动着。

    怎么回事？啊，对了，这是……他已经离开英德纳城了。他也不再是魔法学徒，不再有一个恩师和慈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帝国悬赏的通缉犯。

    离开英德纳城的时候，他亲眼看到了自己的通缉令。一切和他想象的没什么区别，杀害汤玛士的罪名被扣在他身上，此外还有一大堆无中生有的恶毒攻击。唯一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就是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看到自己的通缉令的时候居然会如此平静。

    或许他自己也已经接受了这个难以接受的残忍事实了吧。但是，为什么想到汤玛士那张苍白而冰冷的面孔，还会感到心脏如此的疼痛呢？

    “嘿，合伙人，醒了？”

    一个声音将凯恩从思绪中拉回现实。少年转过头，看到的正是坐在马车驾车位置上的矮胖身影。雷斯道玛，帝国最著名的走私犯之一。当然，某种意义上，去掉“之一”也未为不可。

    在帝国诸多的罪名之中，走私无疑不是最严重的那一种。但是，在犯罪行当里能凭借一种不严重的罪名而成为著名的通缉犯，也确实说明了一些事情。

    “这里是……哪里？”

    “路上！”雷斯道玛说道，回头冲着凯恩笑了一下。

    “去哪里的路？”凯恩本能的问了一句，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很蠢。昨天他还为这个问题和雷斯道玛争论了一个大半天呢。

    “进货的路。”雷斯道玛伸出一根手指。“没错，走这条路的目标不是为了赚钱……但是对每个商人而言却是不可或缺的。好吧，你可别玩了，这是你介绍的，合伙人。”

    不知道为什么，雷斯道玛虽然是帝国的通缉犯，但是他却从来以“商人”自居，他似乎从来不曾考虑过自己是一个走私犯这个事实。或者说，在雷斯道玛的道德观点里，他从来不曾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更别说自己是在犯罪了。

    “赚钱，是商人的本分和天职。那些明明不是商人，而且对经商一无所知的人，却设置种种阻碍商人赚钱的法律，这难道不是很不公平的事情吗？这难道不是违反了这个世界天然的规定，扼杀了他们的天性吗？所以，作为一个合法诚实的商人，他就有义务有责任突破这些障碍！”这是雷斯道玛对于自己走私一事的自我辩解。特别要说明的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绝对是那种理直气壮，正经严肃的神情。毫无疑问，这不是他的诡辩或者谎言，而是他确确实实如此相信着。

    从这一点上来看，他成为帝国出名的走私犯倒也不是偶然。

    “夏龙那边确实有很多机会。”凯恩点头道。上一次他到那座城市的时候是两年前了——当然是汤玛士带着他去的。夏龙是帝国西部的一座边境城市——位于帝国和蛮族的边境。夏龙的总督，一个名字叫做安瑞的高阶法师，是汤玛士一位好友。或者可以这么理解那一次的事情：安瑞升职为总督，所以特意邀请汤玛士等一干好友共同庆祝。

    因为这个缘故，凯恩在夏龙过了好几天，不管是对城市还是对于新上任的总督都留下了深刻印象。这段时间他细细思索，发现能够帮汤玛士报仇的人，也只有这位安瑞总督了。当然汤玛士不止安瑞一个朋友，但是其他人，凯恩要么不熟悉，要么不信任。

    当然，他也没有骗雷斯道玛。怎么说呢，对于雷斯道玛这种“诚实商人”，夏龙确实有着无数的机会。本来嘛，边境城市就是这么一回事，要是没有一大堆帝国不允许的物品那才叫奇怪。事实上，正如很多人知道的，帝国的禁令不止对于商人是个麻烦，对于魔法师也是如此。别的不说，英德纳城里也有这种能够搞到“紧缺品”的人，比方说之前那位小店的店主。对于这种人，魔法师们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前方的道路很空旷，看不到一个人影。雷斯道玛从驾驶位置上离开，来到了凯恩的身边。

    “喂，合伙人，你能不能教我魔法？”雷斯道玛说道。

    “魔法？”凯恩一惊，苍白的面孔上浮现一丝苦笑。

    “是啊，因为我知道魔法师拥有传送的能力……千里之遥瞬间就到。”雷斯道玛一脸神往。“如果我能掌握这种力量，我一定可以发大财……”

    “那是不可能的。”不等雷斯道玛说完，凯恩就立刻回答。“别说我现在还不能掌握传送法术，就算是高阶法师——那是我老师汤玛士那样的人，也只能在比较小的范围内传送，而且还无法携带太多的东西。”

    “可是我确实见过瞬间穿越到遥远的地方……从帝国的一端到另外一端。”雷斯回答。

    “那不是普通的魔法，而是大空间传送……因奥尼奇时代就发明的法术。那个魔法不属于那种可以随便使用的法术，不但起止两端是固定的，而且还需要空间稳定……这么说吧，每次只能传送很少的人，而且两次之间必须间隔足够长的时间使空间稳定。所以帝国的法律有严厉规定，这种东西平时是禁止使用的，只有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能够使用。”

    “你的意思是……不能自己做一个新的？”

    “不可能，早在因奥尼奇的时代，也就是一千年前，相关的十二个能够承受大空间传送的传送点就被找到并固定了。在已知的世界范围内，并不存在新的传送点。”

    雷斯道玛一脸的失望，但是过了几秒钟后，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其他的魔法也行啊！想想看，只要能念念咒语就能飞……或者念念咒语就能把东西变大……”

    “咒语？”凯恩再次苦笑了一下。看起来，雷斯道玛真的是那种对于魔法一无所知的人。“难道你以为，只要念念咒语，魔法就能出现了？”

    “难道不是吗？”

    “不，魔法……怎么说呢，魔法的根源来自魔网，这个你总听说过吧？”

    “是的，一张看不见，摸不着，遍布世界每个角落的‘网’，叫做魔网。因为有了魔网，所以才有了魔法。”

    “是的。所谓魔法，其实就是从魔网之内抽取的能量。虽然看上去，每个魔法师都通过念咒、手势以及部分药材来施展魔法，但是实际上，这些咒语什么的只是一个工具，把魔法释放出去。所以如果没有从魔网之中抽取的魔法能量，任何咒语都没有意义。”

    “哦……你的意思是，咒语什么只是‘弓’，从魔网之中抽取出来的能量才是‘箭’。没有箭的话，单独的咒语，只是在拉空弦？”

    “就是这个意思。魔法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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