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的心情快要不好了。你,想知道我要干点什么来消解不快吗?”
“不必了。”
王警官站在原地,不卑不亢,不忧不喜,大有一种超然淡定的姿态,他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
&#>“你有夜焰之火可以驱动这判官笔。”
“哈哈,你管这个叫做夜焰之火?不,它是有名字的,你要仔细记清楚,夜焰流光!”
“它是夜焰流光,你呢?”
周子路满脸的嘲讽,手中的判官笔若有若无的划动着,笔锋停顿下来的时候。
“我,偏偏就不想告诉你,我是谁。哈哈。”
“哦?那我只能把你留下。”
“哈,我不会是听错了吧?你打算就在这里动手?周围没有设下界域,我们一旦打起来,死了人,释放的法术无法被防护,万一有人命,算你杀的还是我呢?
这个罪过,我可不想担呢。”
宫生一直无法感应到王思叔,他见周子路此言方落,王思叔已经向后退去,在半步之距环视四周的镜子,不慌不忙。
“十面埋伏镜的界域,既困得住你,也就杀得了你。”
说罢,王思叔静默,他琥珀色的瞳中,映出金色的微芒,屋子中的灯光变得越来越耀眼,逐渐的,宫生再一次感应到了王思叔的气息,他只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保持冷静。”
这声音消失的瞬间,那些镜子,在一瞬间形成了界域,周围的声音全无,宫生甚至听得见周子路的呼吸变得急促。
褪去最后一丝伪装的周子路黑色的瞳孔变成了冰蓝色,他环视四周的壁镜,只一点不再相同——镜子中不再层层映照出人,相反,镜子里一片清冷,毫无痕迹。
十面埋伏,界域已成。
王警官嘴里快速念着。
“天者,赐也,持之;
地者,裁之,僭越。”
随着这字句从王思叔嘴里念出,周围的金色光芒更甚,它们如同有意识一般,围向周子路手中的判官笔,逐渐将那蓝色夜焰包裹。
渐渐的,宫生发现,周子路手中的判官笔,被强行脱手。
当判官笔完全离开控制时,周子路虽然尽力维持冷静,语调已经急促。
“雕虫小技!”
宫生见王思叔重新收回判官笔,心里想着:判官笔要是能被人随便夺取,大概王思叔也不会被兰泣称之为高手。
判官笔在王思叔手中变成金色,光芒耀目,那笔尖指向宫生所在的方向,迅速地写下方才念出的话,字形成一条符文,横在两人中间。
“你,到底是谁?”
“哼,倒是有点意思了。”
宫生知道,王思叔所问的是这个假周子路,在他观战的时刻,凶手已经把长衫撩起掖在裤带,显出武者姿态。躯体以侧身相对,单手在前,指尖朝向王警官眉心方向。
“来吧,我倒是想跟你走几招,见识一下持界者是什么样的狠角色。可敢赐教?”
“谈不上赐教。”
界域之中的王思叔盯着周子路不放,他是警察,周子路是演员,除了出任务,他们很少私下交往,宫生能明白那目光背后,对待这个与他并肩作战的同袍,如今却被敌人所占据的心情,几多纠结。
“三个持界人被你所杀,我们早有防备。”
“咦?想不到持界者也会栽赃陷害扣帽子,我不过是发现这身体的主人有异,顺水推舟罢了,怎么就说我还杀了其他人。”
宫生感觉到周子路眼珠一转,哈哈大笑。
“还是说,你们找不到凶手,非要我来顶罪呢?”
宫生想到在周子路意识中的信息,周子路的爱妻,以及另两个持界人死绝非简单的人间命案,当时王思叔无法断言凶手是谁,目的为何,而眼前这个在周子路躯壳之中的凶手,无论是否承认罪责,可以肯定的是,来者不善。
“你不说也无妨。”
“你问的事,我不知道当然没法回答你。不过,你该知道,我在周子路身体里,你杀了我,就是杀了他。以后有人问你周子路是怎么死的,你可要说清楚,是你,王思叔杀的。”
周子路这躯壳被这跨界的高手占用后竟也毫无违和,就在方才,他以判官笔划下纹路的地方,一张蓝色的细网悄无声息的铺开。
王警官也未停手,空冥决所激发的天罚金色符文朝着周子路的方向逼近,逐渐环为圈将其包围。
“你不是周子路,也不会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