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致。
就像悟念说的,如果她注定和南宫风致相爱并在一起,那她何不顺其自然?
可惜南宫风致这两天很忙,总是不在,童话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他说。
某天早上她下楼,发现餐桌上放着一套用过的餐具,还有喝了一半的牛奶。
“风致回来了吗?”童话一眼就看出那是南宫风致的习惯,只有他这么大了还不喜欢喝牛奶。
“少爷早上回来了一次,上去看了看您,然后用了些早饭就离开了。”
她有些惋惜,想着他怎么不叫醒她?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着实有些想他。
保姆端上了早餐,边刷碗边和童话闲聊:“您马上要和少爷结婚了吧,少爷很开心呢,我在这儿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少爷这么喜欢一位女子。”
童话心里有丝丝的甜蜜,哪怕是已经结过一次,也已经开始对婚礼有隐隐的期待。
“少爷对您可真是没话说,珠宝礼服,据说还打算亲自去舍执寺给您祈福呢。”
童话手一顿。
“你说,他去了舍执寺?”
“是啊。”
他怎么没告诉她一声?
她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早饭也不吃了,跑到楼上匆匆拨通电话。
“……风致,你在哪儿?”
“我在去公司的路上,怎么了?”
童话只觉得两眼昏花,身子一颤。
她换了衣服急忙往外跑,甚至来不及和保姆说一声,自己开车一路开到舍执寺。
快点快点,再快点……
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再次从她手指间流逝,而这一切都快到她连抓都抓不住。
然而已经晚了。
她的白裙纷飞,越过拦着的保镖,泪水飞出眼眶,“不要这么做南宫风致,别逼我恨你!”
南宫风致看到她的那一刻脸色就已经难看至极了,然而她还是命令道:“拦住她!”
寺庙内,住持已经没有了呼吸,戴口罩的医生拿针筒将血一点点抽出,动作熟练。
童话挣扎着越过保镖,伸手想要挡在悟念面前,然而她最后看到的,是悟念仰起脸,如往常一般别无二致。
“宋先生,我们下面再会。”
仿佛面对的并不是死亡。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寺外的鸟被惊起离开菩提树枝。
年轻僧人的眼眸一如往常一般明亮通透,像是最纯净的水,最通透的琉璃。
只是眼里再无光亮。
她当时站在旁边,亲眼看着血溅到她自己脸上。
温热的,带有奇异的血腥气。
“童童……”南宫风致想要拉她起来,然而她飞快地爬到悟念身边,深深呼吸了几次才敢抬手。
她去叹他的鼻息,那位之前还在同她阔谈顺其自然的年轻僧人就这么突然的死了。
“为什么……”她终于抬眼看他,珠串似的眼泪滑落。
他曾在神佛下发誓信守承诺,又在神佛下违背约定。
他所做的一切残忍至极,但他的神情却如此轻描淡写。
仿佛那只是一句可以轻易背叛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