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正午,晓村战火略有停歇。
说是略有停歇,也不过是从每秒都在响的枪炮声变成了会有几秒的喘息。
战争的火焰仿佛要烧得不死不休,牛娃紧拽着背带逃出战场没多久,便又听见后方接连响起的轰隆震鸣。
牛娃抹了抹激出的眼泪,眼神更加坚定。
战场和晓村隔了一座山,绕过山出去送信一共有好几条路,牛娃选了最幽深僻静的一条小路,一路上顾不得未经修理的枝叶划伤皮肤,莽莽撞撞地顺着崎岖山路跑。
即便这样,路上牛娃还是碰到了几个潜伏着阻拦的敌人,枪里的子弹被打得就剩一颗,对方人多势众,扑上来就要抢他的背包。
牛娃不论遭受如何的拳打脚踢,都死拽着不撒手,那几个人气急了,竟想到要点火烧牛娃。
“不怕打他还不怕火吗?到时候自然就撒手了。如果不撒手,就把他连信一起烧了。”
牛娃听得心头一颤,控制不住地害怕。
他怕火,小时候家里烧柴,他年纪小不经事,好奇大人过家家似的烧柴火,就有样学样地,结果手上被撩着了。
好在大人发现的及时,只是手臂上还留着当时的疤痕,从那以后看见火就打怵。
他们拿火柴擦出一小团火焰,在牛娃眼里无限放大,颤抖的火苗越近越让他往后退。
他知道自己抵挡不住,干脆把自己身体蜷缩在一起,下意识地护住背包里的信。
那是自己的兄弟们用血泪写出的信。他们兵力孱弱,武器短缺,过不了多长时间晓村就会被彻底攻破。
可谁都舍不得自己坚守的家园就这样落入敌人的手中。于是几个大字不识的年轻人凑在一起,看字典照葫芦画瓢地凑出这么一封信。
他是他们兄弟里跑得最快的,兄弟们将信托付给他时眼里含着的是最热切的期盼。
他怕被烧死,更怕这封救命的信被烧没,但现在无论是他还是这封信都似乎被逼上了死路。
他对不起兄弟们。对不起晓村的父老百姓。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他却头一次因为自己的无力流下两行清泪。
他闭上眼,等待恐惧的火焰灼烫自己。
然而预料之中的疼烫并没有袭来,反而是一丝柔软的触感轻轻碰着自己的脸庞。
“喵。”
牛娃睁眼,看见自己面前一只雪白柔软的猫咪,晃着尾巴在看他。
牛娃怔了怔。
刚刚在他身旁点火的敌人都被打趴在地上,青年顺手把其中一位的胳膊卸掉后,若无其事地拍拍身上的灰。
青年银白的发丝在阳光中亮得反光,他微微低身,向他伸手,声音清冽如铃:“能站起来吗?”
牛娃呆愣愣地被他馋起来。
小白猫低低地“喵”了一声。
银白青年无奈地挠挠头:“知道了知道了。”然后拎着小白猫的后脖颈将其拎起来。
“喵喵喵!”
小白猫气得伸出爪子要挠他。
“你是猫,被这么拎起来很正常,不要不服气。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嗯?”
小白猫还要伸出小爪子挠他,被青年轻松制伏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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