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会这么粗暴,便猛然一呆,随后,她用舌头舔一下嘴边的酒汁,再和着唾沫,呸一下,就吐到东方三里的脸上,好嘛,一报还一报!
东方三里笑了,高举酒杯,猛然砸向伍灵芝的脑袋——
杯在空中,他的手倏然凝滞:人家还是一个女孩儿,万一毁容,岂不恨自己一辈子?于是,酒杯落下时,就砸在了地上。
哐啷啷……碎玻璃飞溅,有一块划破东方三里裸露的脚踝,擦出了血。
哎呀,你姥姥!脚踝处有些疼,东方三里便踮着脚回到制作牛排处,坐在椅子上。
而伍灵芝,则笑了,嚣张的昂首大笑,“厨子,你个窝囊废,哈哈……”
伍灵芝的嚣张,让东方三里实在下不了台。于是,他一狠心,吩咐猛牛,“把她嘴巴堵上,比乌鸦还聒噪!”
猛牛阴笑几声,便要脱他自个儿的袜子。
见状,东方三里皱皱眉,说:“我的习惯是先礼后兵,无论是对军统还是共党。我都是一视同仁。”
说着,他抛给猛牛一块生牛肉。
猛牛无奈,只好很不乐意地把生牛肉塞入伍灵芝的口中。
嗯,耳边清净多了!东方三里可以专心致志制作牛排了。
……
一张桌,两份牛排,两杯红酒,四根蜡烛。
几个特务轻声哼着流行歌曲“玫瑰玫瑰我爱你!”
气氛似乎很浪漫,浪漫的有些诡异。
诡异的浪漫中,东方三里与伍灵芝相对而坐。
伍灵芝:“厨子,你喜欢我?想向我求婚?”
东方三里:“我之前说过,我的习惯是先礼后兵。不但对你,上次对那个军统,就,就,对了,就那个冒充大夫的叫冯天太的军统,也是这样。”
“不过,人家是识时务者的俊杰,知书达理,还懂得感恩,所以呢,就没吃苦头。我呢,希望妹妹你,以人家为榜样。”
话毕,东方三里便举杯,先干为敬。
伍灵芝眨眨眼睛,诡异的笑笑,说:“据我所知,那个冯天太吃了你的牛排,还想杀你,用——”
说到这里,她指着叉刀,“诺,就这些玩意儿,嘿嘿。这也就知书达理?这也就叫懂得感恩?如果如此,姑奶奶我也会呢,比他还知书达理,比他还会感恩。不然的话,试试?”
唉——东方三里苦笑着叹息一声,轻摇脑袋,一副表示不解的神情,“你明明是个聪明人,而谣言止于智者,你为何非要当愣货呢?”
“愣货?我看是你吧!”伍灵芝反诘,“你不是砸了冯天太一酒瓶子吗?对了,还有臭咸鱼!你不愣吗?”
顿了顿,她轻蔑地笑,“别人怕你愣,姑奶奶还真不信这个邪!”
说着,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拿起刀叉,一阵噼里啪啦,哐当咔嚓,便把牛排狼吞虎咽到肚里。之后,拎起酒瓶,对瓶吹,咕嘟咕嘟,灌入腹内。最后,擦擦嘴唇,拍拍肚子,打一个饱嗝儿,重新坐回老虎凳。
“你的礼,姑奶奶我收了。”伍灵芝坦然至极,“下一步,该兵了!”
东方三里饮口酒,目视伍灵芝,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