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尤’踉跄着后退,跌坐在地,她目光毫无焦点,兀自低头喃喃自语。
“不可能...不可能...”她猛然抬起头,看着两人,“你们是谁?现在瑞安多少年?”
谢眠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怜悯,他蹲了下去,与‘白尤’平时,“白将军,陈国...亡了。”言罢,他并起双指点在‘白尤’额前的符上,符上的朱砂字再一次闪烁起了光芒,朱砂渐渐暗淡,谢眠伸手撕掉纸符,白尤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陈妩连忙爬过去,将白尤抱在怀里,“尤...咳咳..尤...”声音沙哑难听,没有了半点之前的空灵清脆。
“她没事。”
陈妩仍是不信,抬起眼睛,泪汪汪地看着谢眠,谢眠没法子,只好又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冷冰冰地声音中竟然透着点肉痛。
“这是续命的丹药,很珍...”话还没说完,陈妩一把拿了过去,掰开白尤的小嘴放了进去,谢眠十分有眼色地从桌子上倒了杯水递过去。
等白尤服下以后,陈妩将她扶到床上,拉被子盖好,这才转身叉腰看着谢眠。
谢眠正依着门,闭着眼养神,陈妩走到他面前,踹了他一脚。
谢眠睁开眼睛,“这个不能怪我,符给你,是保你不受邪祟侵害,不是让你拿来乱用的。”
他伸出两根手指,飞快地夹住陈妩袖子里露出来的明黄一角,用力一扯,扯出一小叠纸符,“这是镇鬼符,要是白尤真的是鬼上身,你这一贴之下,鬼也许会死,但白尤也会变成一个白痴,喏,就跟你一样。”
陈妩蹦起来去抢纸符,“我的!”
谢眠慢悠悠地抬起手,陈妩就是够不着,他叹息,“你可知道今日要是我不来,你就真的会死在这里?”
陈妩不跳了,愣愣地看着谢眠。
“驱鬼一途凶险万分,连我都步步维艰,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么多事,是想让你避开凶祸,而不是去逞英雄。”
“前缘未了之人若是强行逼出前世,就跟厉鬼没两样,”谢眠顿了顿,“陈妩,这不是话本,不是什么鸳鸯比翼,是会死人的。”
陈妩怂拉着脑袋,一副知错的模样。
谢眠摇头,也不说什么,他将从陈妩那里没收来的符放在地上,伸手抹去朱砂,咬破手指在上面飞快地写了起来。
半晌,他将写好的符放到陈妩的手上,“这是我用血写成的罗刹咒,今后再遇凶险,可直接贴上去,贴哪里都可以,哪怕是凡人也有作用,它可保你平安。”
“贴了会变...傻子?”陈妩拿着这叠用血写成的符,有点害怕。
“先把你自己的命保下来,再管别人会不会变傻子吧。”谢眠敲了她一个爆栗。
“妩妩?”床上的白尤悠悠转醒,捂住脑袋艰难地坐了起来,谢眠见状凑到陈妩的耳边低声道:“此事你莫要再插手,好好过日子。”说完一闪身便不见了人影。
陈妩朝他消失的方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将符放进怀里,应了一声,“尤尤我在!”心里哼哼唧唧,想让本小姐对好姐妹袖手旁观?没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