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光道的安排紧锣密鼓。
时间一点点推移。
六月中旬。
朝堂波云诡谲,天启皇帝病重的消息,还是传到了陕西。
看完了塘报,知县张斗耀也有点紧张。
现在皇帝病重,天下大权尽在阉党独揽之中,他们的权势日益炽热,越发不能得罪。
还是得赶紧打点。
想到这里,张斗耀让人招来了张班头。
“十二叔,您找我?”张班头小心翼翼的给张斗耀行礼。
“嗯,催缴得怎么样了?”
张班头一听这茬,冷汗一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嗫嚅的说:“出了城,唯一能上来税地方,也就只剩下长润里,北方的王官乡、东面的其他地方,都是士绅的地盘,咱……”
张斗耀垂眸,张班头察言观色时,瞬间意识到了危机,只能低着头,颤颤巍巍:“其实还有一个地方可以收。十二叔也知道,城里的黄家。他们在临近城口的水田,马上丰收……如果能从他们手中弄到税来,想来也不会刺激到其他举人。”
张斗耀手指敲击着桌面:“你可知,这黄家人,非比寻常。”
“十二叔宽心,黄家人再非比寻常,现在都天启年了。他家是永乐年的贴榜进士,直到现在都混不出名堂来,家中只有一个秀才撑着,明显就是家道中落,还自鸣得意,得罪他,也比得罪那些控制着乡土的人,更加安稳。
不过,咱们肯定不能直接去。
这个黄老爷家有个外甥,叫做郑彦夫,为人混账,祸乱一地,并且还控制了城内数条街巷的保钱。
一来一去,三百两银子都进了黄家手中。”
“三百!”张斗耀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可有主意了?”
“有的!城外流民不少,只需要引导得当,祸祸郑彦夫那几亩水田,咱就能直接拿他上税。黄老爷为了颜面,多少也得替郑彦夫收尾。
不过,郑彦夫是个顽劣的,只需要再安排人刺激郑彦夫一下,只要郑彦夫嚷嚷抗税,这个黄老爷再有能耐,也得割肉!”
“嗯……不错!不错!”张斗耀一听,乐了!
端得是好计。
直到现在,张斗耀还不觉得抗税搞事,能闹多大。
毕竟城内差役、班头,都是张家的人。
大明朝的名头还能用的,只要郑彦夫抗税,那后续就轻松了。
“去吧,尽快把事情办下来。”
“诶!”张班头施施然告退。
很快出了后衙,来到前堂。
“阿兄。”张麻子过来见张班头,看他劫后余生的模样,不由得好奇道,“可是老爷交代了什么任务?”
张班头一听,满意的拍了拍这小子的肩膀道:“还好刚才你小子刚才提的建议不错,不然刚才铁定少不了一顿批。”
“哪里哪里,全是仰赖阿兄机智。”张麻子不敢居功。
“行了,你的想法不错,就按照你的方法来,我去催税,你暗中安排一二,千万别被发现端倪。事成之后,水田给你划一亩。”
“诶!”张麻子兴奋万分,水田诶!稳当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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