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候着的邵聪马上跑上前,满脸笑容讨好:“高局,对不起,我年纪小,父亲刚去世,母亲又失踪,前几天情绪差,出言冒失,恳请你原谅。”
高栋冷笑一声,随即伸出手拍拍他的肩,道:“没事,我理解,上楼吧,等下或许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邵聪顿时一阵感激涕零,连忙跟着高栋上楼,主动开关电梯,迎接高栋进出。
打开房门,现场一切都如上回一般保存完好。
高栋扫视几眼,对邵聪道:“上回让你瞧瞧家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看出什么了吗?”
邵聪指着沙发:“那里少了个坐垫,隔一个坐垫的沙发下面破了,听刑警说是被匕首扎破的。”
高栋点点头,看向陈法医道:“坐垫少了一个是重大疑点,看来问题还是出在沙发上。”
陈法医走过去,把另外两个坐垫都拿起来,指着另一头扎洞的地方道:“可是我这边除了判断是匕首扎的洞外,其他线索都查不到。”
“里面的填充物拆开来看过也没问题?”
“看了,填充物完好。倒是另个沙发也有个破口,但鉴定结果和案件无关。”
“是这排沙发?”高栋指着这套L形沙发另一边上的一排四座沙发,这排沙发正对着房屋的门口。
“那里下面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破口,应该是过去弄破的。”
陈法医搬开四座沙发的第二个坐垫,下面靠里位置有一个拇指盖大小的黑色胶带纸贴着。在这套黑色的真皮沙发上,贴着一块拇指盖大小的黑色胶带纸,一时间还不容易发现。此时胶带纸半敞开,显然是警方此前撕开调查过。
高栋走过去,戴上一副胶皮手套,小心地撕开胶带纸,放到一边,随后手指伸进洞里,掏了一阵后,挖出一块小海绵,这就是沙发基座里的主要填充材料。
高栋看了眼邵聪,道:“你家沙发这里原来就有这个小洞吗?”
邵聪茫然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有吧,但这种小事我爸妈也不会告诉我。”
高栋想了想,问陈法医:“这块黑色胶带纸好像是装修用的那种吧?”
“对,修水管也用这个。”
“你认为这跟案子无关?”
陈法医犹豫着回答:“嗯……想不出能和案子有关。”
“这里的填充物也没发现问题吗?”
“我们挖了几块海绵带回去,没鉴定出有问题。”
高栋想了想,道:“这房间里你们有找到黑色胶带纸吗?”
“这……这没找过。”
高栋转头问邵聪:“你家一般家里的工具箱放哪儿?”
邵聪马上跑进厕所旁边的杂物间,搬出一个工具箱,打开道:“都在这里。”
高栋朝里面打量,那儿放着榔头、钳子等五金工具,一旁,还放着一卷黑色的胶带纸。
高栋拿起这卷胶带纸,看了一下,和沙发上的胶带纸是一样的。随即,他拿起贴洞的那片指甲盖大小的胶带纸,比对到手里的这卷上,看了几眼,面色悚然动容,随即面容恢复正常,打发邵聪先离开屋子,他和法医还要进一步勘测。
等邵聪走后,高栋道:“老陈,你看,贴洞的这块胶带纸和这卷胶带纸的切口完全吻合!”
陈法医看了几眼,点头道:“是的,完全吻合。”
高栋盯着他的眼睛,道:“也就是说,这卷胶带纸,上一回使用的时候,正是撕下了这一小截,贴到了沙发的洞上。”
“是的,可是这……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你不觉得巧合了点吗?”
“什么巧合?”
“问题就是沙发上。这房子里一切完好,唯独沙发少了个坐垫,并且有几个匕首扎破的洞,我们的调查重点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少一个坐垫和几个洞上。但除了这两个以外,沙发还有个指甲盖大小的洞,这点过去一直被我们认为与案件无关,基本无视它的存在。沙发上面,平时一直放着真皮坐垫,如果有意外损伤,也是坐垫弄破了,坐垫下的部分怎么会弄破呢?并且,这个破口不是沙发刚买来时就有的,如果沙发买来就有个破口,主人一开始没发现,后来看到了,邵小兵贴个胶带纸,这不奇怪。但这个胶带纸是上一回使用这卷胶带纸时使用的,也就是说,破口的产生是在最近一次使用胶带纸的时候。”
高栋冷笑一声,继续说:“王宝国案,是不是那个凶手干的,我没有证据,不发表评价。但胡海平和邵小兵案,随着这几天调查的深入,通过作案的手法和风格,我有足够信心判断来自同一个人。要制造一起高质量的谋杀案,必须涉及处理犯罪证据,一般的证据很容易处理,譬如防止留指纹可以戴手套,防止留脚印可以擦拭地板。但有些犯罪证据,凶手是没办法清理的,必然会留在犯罪现场。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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