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栋道:“你一个常年在国外的人,我很奇怪你为什么对国内的事这么了解,尤其是各种的人情世故,人际关系的微妙处理。”
“其实,国外的信息比国内更通畅,除此外,人的诉求,这是不分国界,不分体制的。”
高栋哈哈一笑,道:“和你打交道真是如履薄冰,因为每句话都会被你转化为信息进行分析。对了,你现在在美国做什么?”
“在一家大学教课,同时偶尔给一家投资公司做研究。”
“你难道还缺钱吗,做两份工作?”
徐策笑道:“工作有时候并不是单纯为了金钱,大学教课是我兴趣。”
“教什么呢?心理?”
“不,回归我本科的老本行,数理逻辑。”
“有没有兴趣回国内大学教书?”
徐策果断回答:“不考虑。”
“为什么?四年前的案子早就翻过去了。”
徐策似是不想提及这件事,转换话题道:“说吧,你深夜找我,总不会就是为了闲叙家常吧?”
高栋犹豫了一下,道:“现在我在你们白象县公安局。”
对方再次流露出警惕:“做什么?”
高栋故作轻松地道:“和过去的事没半点关系,而是,你家乡新出了一起恶性案件,而且案件诡异,我带队的侦查遇到了点麻烦,想找你聊聊。”
“找我?我能帮助你什么呢,我对刑侦工作知之甚少。”
“不不,这次的案子,刑侦工作的展开遇到了点麻烦,光从一般的刑侦手段我感觉没办法触及案件的灵魂。案子的过程在逻辑上讲不通,你在逻辑分析上的能力我是很清楚的,希望跟你聊之后,能得到你从逻辑突破口上的一些启发。更重要的是,我虽然从警多年,办了很多案,但只是从破案者角度,很难从犯罪者角度思考,因为我自己从没有犯罪过,而……”高栋突然停顿住,连忙笑道,“总之,想找你聊聊,也许能拓展一下思路。”
高栋找徐策,自然有他的考虑,这案子逻辑上讲不通,而从逻辑角度抓漏洞,正是徐策最擅长的。
更主要的是,一个刑警,即便最厉害的刑警,他也只有破案经验,他没有犯罪经验。而徐策,他有着所有刑警都比不上的经验。他有“实践”。
电话那头的徐策一直在沉默,并不说话。
高栋自知一时语失,想了想,又道:“过去的事,早就彻底翻过去了,没有人会再提及,对任何人都没好处,当然,也包括我在内。别忘了,老朋友,不管怎么说,我总帮过你一些忙,当然了——你也可以说我也是帮自己,呵呵,不过愿不愿意帮忙,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你。”
电话那头再度陷入沉默,过了几秒,徐策终于再次开口,话语中带着笑意:“没错,老朋友,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过我首先说明,我对你们刑侦工作具体怎么展开的,并不是很熟,我一向只是从数学角度思考,能否帮到你,或者给你带来一些拓展性的思路,我不能确保。”
高栋连连点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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