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躲进阴霾,街上行人越来越少,戏子的叫喊叶越来越弱,透过西边的乌云仍然能觅见夕阳一缕缕楼兰的光辉。
夜幕将至,行人、路人、过客都行色匆匆,他们从何方来?又要去向何方?没人知道也没有过问,但他们是幸福的,至少他们自己知道从哪里来有去向何处。
街角那张古老泛黄的桌案仍然清晰可见,只是不见了苍老智慧的说书人,也不见听书的江湖人士。
东厂锦衣卫依然静静的躺在地上,他们死了吗?但为何不见一点血丝?为何没有人上前关心一下?为什么路人如此冷漠?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这就是江湖。
茶舍早已打烊,紧闭的大门,大门上左右挂着的灯笼在冷风中不停的摇晃,即便冷风如此灯火依然可以自由自在,如此没有灯笼上那一层薄纸,或许它早已经幻灭在冷风之中。
最烈最亮的火依然需要脆弱的呵护,更何况是人。
阁楼之上,早已经没了喝茶人。
不对,但为何那个角落里还亮着灯火?微微的油灯并不能照亮硕大的阁楼,却能照亮离它很近的两个静坐老叟。
同样的年纪、同样的沧桑、同样的江湖,他们坐在这里本该是话话家常,却为何怒目以对?
他们明明又都在微笑,为何眼神之中偏要带着愤怒和杀气?
海灵子举起茶杯轻轻的摇晃,然后喃喃说道:“茶已凉,多好的一杯茶,只可以还未来得及饮下便只能倒掉。”
说书老叟笑了笑说道:“凉了茶可以再热,心凉了却无可救药。”
海灵子望着说书老叟道:“我只有毒药没有救药!”
说书老叟说道:“救人比杀人难得多!”
海灵子沧桑的脸颊露出会心的笑容,在温暖的笑容只要沾染上邪恶,它都是丑陋的。
海灵子说道:“你说的不错,所以我选择了去做简单的事。”
说书老人说道:“到这个年纪还能坚持做一件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不管是有利还有有害?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海灵子笑了笑说道:“茶已凉,我的耐性是有极限的,赶紧把没讲完的故事讲完我好送你上路。”
说书老叟笑了笑说道:“不急不急,听故事的人还没有到齐!”
说书老叟话音刚落,阁楼的木梯上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梯步并不多、也并不陡,但来人却走了很久且每一步都很艰难。
海灵子朝着木梯的方向望去,先是看到来人的头、然后看到手、再看到脚,他的目光最终又回到来人的脸上。
来人找了一处离说书老叟很近的空位坐下,从他出现在二人视野到现在,海灵子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他的眼睛。
眼神总是能传达一些更深沉的东西,来人应该早也是疲惫不堪,因为他坐下的那一刻同时发出了轻轻的叹息。
海灵子问道:“远道而来的朋友,不知为何深夜出现在这里?”
来人也朝海灵子这边看了过来,厚厚的面纱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觅见他那双放光的眼睛。
过了很久,来人才说道:“你既知我是远道而来便知我已累,到这里肯定是想歇歇脚。”
海灵子说道:“这里茶舍上百家,你为何单单选这里?”
来人回答道:“这里有人便不会寂寞。”
海灵子说道:“可我们不希望别人打扰!”
来人说道:“我已经打扰了你们,当你未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就说明你已经默许了。”
海灵子笑了笑说道:“如此冷静、如此寂寞之人,江湖上已经太少有了,或许你算是这里唯一配和我听故事的人。”
来人说道:“在听故事之前,我能否求你一件事?”
海灵子说道:“你说,如果可以老夫乐意帮忙。”
来人指着阁楼之下躺着的锦衣卫说道:“给他们解药。”
海灵子笑了笑说道:“我如果真想毒死人,是没有解药可救的,还好今日未下杀手,他们只不过中了酥经散,五个时辰之后便会醒来。”
来人对着说书老叟说道:“老叟你可以继续了讲故事讲完,人已经到齐了。”
说书老叟望着阁楼外的夜空久久的凝望,没有繁星也没有月亮,他到底在仰望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老叟才喃喃自语道:“再等等,还有一个人他马上便到了。”
老叟此话一出,海灵子和来人眼神之中皆闪过一丝惊讶。如此深夜,怎会还会有来人?如果真有人来,哪又将是怎样的人?
冷风渐渐变得暖和起来,不是因为它消失而是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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