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梳好头,入画端了热水来,慕扶疏到浴间洗漱。
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牙刷,可惜是很粗糙的猪鬃所制。慕扶疏家里用的是她改良过的,牙膏也制造了出来,因为成本较高,只供家人使用。
慕扶疏已经渐渐习惯在外面刷牙漱口。牙膏是纯天然植物所制,牙刷也是木头加马鬃,绝对无污染。
空间里的日用品总有用完的一天。既然决定留下,她就不是过客也不是看客,而是主人,她必须融入这个时代。
慕家住宅是一日三餐,慕扶疏已经错过了朝食,午食时间还未到,入画给她拿了点心。
点心是奶糕。慕扶疏用牛奶和米粉做的,很是香甜绵软。
入画乘着慕扶疏吃东西的空档说起家里的事。昨晚她和阿猪早早回了房间,老林氏回去后也不明所以,没和她多说。入画虽然懂事,毕竟还是个孩子,说的兴起就完全停不下来:“……那个仙女一样的听说是什么公主……是杨先生的夫人……早上在杨先生屋里见了莲叶和卢婶……”
慕扶疏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头疼。
杨惟爱现在是她阿娘,她阿娘现在和杨翁在一起。
那么杨翁算是她继父么?
没了胃口。慕扶疏起身往外走。入画拿着一件棉披风在后面追着:“大娘你披上点,你穿太少了……”
慕扶疏嘴里呵着白雾到了杨翁房间。
杨翁和三郎相邻。三郎把房间让给了杨妈妈和两个侍女喜慧喜珍,昨晚是在书房睡的。
慕扶疏过来的时候三郎正好过来,见了慕扶疏居然脸红了。
慕扶疏不解的看着他的大红脸。他结结巴巴道:“大、大娘、早、早啊!”
“不早了。”慕扶疏漫不经心的回答,却见三郎的眼神不受控制的瞟向杨翁的房间,终于明白他为何难为情。
看来不止她接受不了长公主殿下的行为,土生土长的三郎更接受不了。
两人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又撇开脸。杨妈妈从杨翁房间出来,身后跟着眼眶泛红的卢氏和莲叶。
走到慕扶疏身旁,杨妈妈、卢氏和莲叶都对她俯身行礼。
慕扶疏清清嗓子:“杨妈妈,阿娘在吗?”
在的,大娘请。”杨妈妈没有再送卢氏母女,让她们自行离去。
莲叶想留下,慕扶疏看了入画一眼,示意她有入画跟着就行,莲叶抿嘴,扶着卢氏走了。
既然昨天杨惟爱已经承认莲叶和她是堂姐妹,她也不好再将她当奴。虽然自己也并没有折辱她。
杨妈妈毕恭毕敬跟在慕扶疏身后一步处,将慕扶疏往杨翁屋子里 让。
入画跟在杨妈妈身后,三郎犹豫了一下道:“屋子不够,我要去找匠人来修。”
“去吧,路上小心,别滑倒了。”慕扶疏叮嘱了一声。
冬天是没人盖房的,因为冻土,地基难挖。只能先将房间修葺一下。
木工场早就关了门,房子倒是现成的,只是那里原是工场,房间大得 很,要隔成小间才好用。酱料厂也要重新找地方,好在冬天味道也不难闻。
进了屋子,只觉满屋溢香。这香气和杨惟爱身上的很像,慕扶疏终于相信有人真的带着体香,因为昨天她趴在长公主怀里时闻到过,绝对不是香料的味道。
屋子里很暖和,长公主只穿了件薄薄的夹袄,倚在炕上。
杨翁坐在炕尾,手里拿着本书在读给她听。慕扶疏听着大约是游记一类的。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两个侍女不知道去了哪里。
见慕扶疏进来,杨惟爱支起身子对慕扶疏招手:“快到炕上来,冷不冷?”
“不冷。”慕扶疏脱了棉袄,里面是一件粉色斜襟小薄袄,袄子领口镶了图毛边。下面难得穿了条粉色百褶裙。
慕扶疏上了炕,杨翁就坐到了桌边。慕扶疏毕竟已经十二,纵使亲父女也没有同炕的。
杨惟爱仔细看了看慕扶疏的衣服,诧异道:“这是什么式样?是最近蜀地流行的吗?”
入画不如莲叶有规矩,此刻见着天仙般的美人如此亲切,忍不住跃跃欲试插嘴道:“这是大娘画了图叫针线房做的,外面可没有。”
杨妈妈和严厉的盯了如画一眼,把她吓得一个瑟缩。
杨惟爱笑眯眯道:“原来是这样,阿疏可真聪明。”
入画听见美人称赞大娘,立刻忘记了杨妈妈的白眼,洋洋得意道:“我们大娘是最聪明的,她还会做水车做酱做醋做白糖做木炭写字画画做衣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