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扶疏和三郎进了卧室。屋子不大,进门就是一桌四椅,中间有道珠帘,帘后是一个大型博古架,将里间外间隔开。博古架上也乱七八糟的放着好些摆件,只比方才的大厅少了些金玉之器。
最引人注目的是屋子正中那张大床!
真的好大!
这个时候的床大多是胡床样式,这张就奇葩了:五六个人睡上去也不会觉得挤,三面用木板围起,上面雕刻着叫人血脉膨胀的**,人物惟妙惟肖,姿势亲戚百怪……
慕扶疏再一次肯定古代手艺人的巧思和聪慧。
比雕刻更吸引人目光的是床上铺着的一整张的玉席。没错,是一整张用玉片编织的玉席!
这个时代的手工业很发达,没有机器嘛。这一张玉席编织时间肯定不会短,最主要的是这时候没有化学药水可浸泡石头变玉石,也就是说这玉就是货真价实的玉,不是那种地摊上十块钱一个吊坠的那种假玉!
所以这巴家到底是多有钱?
慕扶疏的眼睛完全被那玉席吸引,三郎也有些震惊,皱眉道:“这巴家父子真是权势滔天了,隋朝时玉席只有皇家才能御用,没想到在这居然娈宠屋子也有。”
慕扶疏哼了声道:“正好,我还想着天一山庄温泉室内就少了张玉席呢,走的时候别忘了提醒我带走。”
三郎刮了下她的鼻子:“先休息吧,晚上有的忙呢。”
两人都不愿意睡在这不知道睡过多少人的玉席上。反正门反锁了,短时间内巴宏德也不会来,两人便进了空间。
三郎去田里忙活,慕扶疏去煮饭。两人都没吃饱,一是天热,二是饭菜实在倒胃口。
两人一齐收了些水稻,吃过东西后继续耕种。慕扶疏将玉米和土豆也拿出来种上,省得要用时还不够做种子的。
今年上半年年景稍微好些。可从夏至开始就一直没下雨,老百姓对这天时已经绝望了。以前是难得有灾年,现在是年年有灾年,中间给你喘口气的时间,不会一下子赶尽杀绝,等老百姓稍微收到些粮食,接下来继续旱灾水灾雪灾……
怎么痛快怎么来。
民间对王家谋朝篡位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峰,也就只有江宁城还歌舞升平。
连慕扶疏都觉得是不是王家风水不好?做了皇帝就坑害了整个天下。
当然,在慕扶疏看来老百姓固然可怜,被老太爷坑也是必然的。就因为他们得过且过,前朝覆灭了无所谓,新朝建立还是无所谓,现在受灾更无所谓。
三郎对慕扶疏说,你这是迁怒。
迁怒是三郎最近学到的新名词,很是得意的在慕扶疏面前说过几次。
慕扶疏也觉得自己有些迁怒,但多年的生活经历已经习惯使然,她对于百姓的麻木不仁是很有看法的。
慕扶疏从到了这个时代开始就觉得要改变封建社会的奴性很困难。尊卑思想已经深深扎根在他们心里,其实说是封建社会还算高估了,在慕扶疏看来就是奴隶社会。
一般的平民看到哪怕是一个稍微有些家底的人,就会潜意识的唯唯诺诺,低人一等,更不要说是见到当官的了。
慕扶疏对穿越前辈隋炀帝很不满,还解放军战士呢,除了扩张隋朝地图,其他啥也没干。你好歹也是法治社会来的,至少也改变一下百姓社会地位啊!人民当家做主人是不可能,哪怕你先弄个士农工商也行啊。
慕扶疏很失望。
对照原先的唐朝历史,明显比现在要开放的多。不管是社会风气还是百姓地位,都比现在要好。
至少在唐朝贵人当街杀人还是要获罪的,不说以命抵命,赔钱是必须的。但据慕扶疏所知,就在江宁城里,贵族当街杀平民是很正常的。
这是他们方才跟着巴宏德回来时在车上了解到的。
进城时只要看到巴家车架,街道上的人是有多远躲多远。本来繁华的喧闹的街道一下子变得安静无比,慕扶疏也觉得很可疑,还是三郎细心,问了赶车的小厮,这才知道以前有人不长眼冲撞了车架,被打死马前还只能忍气吞声。
慕扶疏习惯了被人伺候,也知道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不可能真正的人人平等,但草菅人命在她看来还是很过分的,她也杀过人,是因为那些人该杀。
自得了空间又经历了穿越,本就信佛的慕扶疏更加相信功德说。
道家讲因果,你欠人家的人家欠你的在今生都要还完,以求今生能不欠因果达成大道;而佛家讲究修行,用今生修来世,这辈子人家欠你的你欠人家的下辈子都要还清。
慕扶疏可以说是死后重生的,在佛家来说是她上辈子积德才换来了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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