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崇旸的不去要抓三郎和慕扶疏回去,两人都气笑了,还没等他们开口,一个严厉的女声大声道:“好大的胆子!这长安城莫非就由着你们崔氏子横着走不成?”
两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年约四十多的妇人威风凛凛站在他们左边一个银楼门前,脚还冲着里面,大约是要进店去,被他们闹出的声响吸引过来了。
这妇人个子很高,慕扶疏目测有一米七左右,很有些面善。她五官标致,浓眉大眼,双目有神,鼻梁高挺,嘴不大不小,嘴唇有些厚,组合起来却很有味道。称得上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且比一般中年妇人漂亮的多。
她身材微微有些发福,身上穿着着暗红色绣花夹袄短襦,下穿十六幅曳地长裙.短襦的前胸开得有点低,在这春寒料峭的三月,那妇人居然还稍稍露着一点儿胸脯,再低点儿就能看见事业线了。
妇人头上盘着在慕扶疏看来很繁复的高髻,发髻上插着好几支金簪子金钗金步摇,发髻正中还簪了一朵金箔打造的大朵金花,额头居然还贴了花钿。加上她绣满牡丹的丝绸半臂,还有那四溢的贵气,慕扶疏敢肯定这是个高门贵妇,还是个很有钱的贵妇。
妇人身后跟着四个丫头,四个嬷嬷,身边还站着七八个部曲。
慕扶疏和三郎看着她,露出一抹淡笑以示谢意。她似乎觉察了,遥遥地对两人点点头,继而转过头不屑的撇着嘴对崔崇旸道:“真不知崔问筝是怎么教养小辈的,这都养出的什么玩意儿!”
慕扶疏想笑,三郎捏捏她的手,低声道:“莫出声,我们过去就是。”
慕扶疏拉着三郎往妇人那边走,想着离开前总要谢谢她的。
崔崇旸已经在部曲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远远的对着那妇人道:“还当是谁,原来是我那无缘的婶娘!”
那妇人闻言大怒:“呸!谁是你婶娘?就崔家那腌臜门楣,我走过路过都嫌脏了鞋!”
崔崇旸右手臂骨折,子孙根也遭受慕扶疏撩阴腿重创,痛的龇牙咧嘴,嘴上却还硬:“你敢说我崔家腌臜,我们可是皇后的本家……对了,我都忘了,你还是皇后亲祖母呢!可惜你早就被我大伯休了,这光可就沾不上了……”
慕扶疏和三郎正好走到妇人身边,听到这里脚步顿住,慕扶疏打量了一下面前这珠光宝气的妇人,恍然明白为何觉得她这么面善,崔崇瑜那出色的五官可不就是遗传自她?
崔崇瑜亲娘,泸州张氏,在生下崔崇瑜之后被夫君告知已有外室子,且要迎娶外室进门为贵妾。张氏不动声色,却敲响了登闻鼓,按照隋炀帝制定的律法,轻轻松松和崔问笙和离还没受一点儿质疑。
本来按照这种情况,张氏是可带走全部嫁妆的,她顾念幼子还小,留了一半给崔崇瑜。之后张氏回泸州,第二年便又出嫁,此次嫁的不是五望七姓,而是洛阳城中的一个巨贾,后育有一子一女,夫君也没有纳妾室通房,可以二嫁是巨成功的,简直就是这个时代未嫁与和离过的娘子们的偶像。
慕扶疏面对这个“祖母”,很有些感慨。这位算得上是大隋女权先锋了。说她有情,她自大归后对崔崇瑜不闻不问,一次也没回去看过他;说她无情,她留下了一半嫁妆,虽是一半也够旁人垂涎,泸州张氏只她一个嫡女,又是嫁入博陵崔氏,嫁妆很是丰厚,当年崔崇瑜迎娶杨惟爱时那一半嫁妆做聘礼已经很好看了。
慕扶疏一脸感叹,三郎也没有想到这妇人居然是崔崇瑜的娘亲,拉着慕扶疏的手紧了紧。
张氏被崔崇旸的话气的噎了噎,怒道:“谁说我是被休的?太宗皇帝曾立法,世家嫡子未出不得有庶子,违者重罚,你大伯还未大婚便有了外室子,若不是因为他是博陵崔氏嫡支,按律当徒三千里!”
崔家那些事外人知道的很少,毕竟是家丑,当初和离也是客客气气的,毕竟大家都要面子。如今张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崔崇旸脸色发白。他再混账也知道维护家族脸面,张氏说的都是事实,他连抵赖都不能。这样一来大家不都知道皇后祖父曾经做下丑事?在外面堕了皇后脸面,族长再不管事还有两个堂兄在,那两个可是心狠手辣的……
想到这,崔崇旸再也撑不住,掩面狂奔而去。只是他方才受伤太重,双腿大开,跌跌撞撞的很是狼狈。
见崔崇旸溃败,张氏却没有露出胜利的笑意,而是皱眉看着周围的人群,低声道:“罢了,今日也是我冲动。进去吧。”
她身后的丫头婆子都涌上来,簇拥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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