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子满月没有大赦天下,也没有大肆宣传大摆筵席,不过是皇帝一家三口在大明宫墙上接受了百姓朝拜而已。
如果有穿越者在这里,他们就会知道,这只是上位者的一种宣传手段,旨在提高领导人在百姓中间的亲民度;而在之后不久长安城流行的带帽斗篷和皇长子身上那种连体和尚服的畅销也有一个名词,叫做品牌效应。
这些引领长安新潮流的服饰自然也是户部给了图纸,在民间招标的。
用慕扶疏的话说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她大方给了图纸,朝廷赚的银子,也到不了她的口袋,只为了在大隋做公益。
虽然这时候还没有公益一说)——连养老院孤儿院都没影儿呢!
雪后初霁,气温下降还是很快的。而冬季一向是流感的高发期,普通流感在这个时候俗称风寒,严重些的诸如伤寒之类的就是高危传染病,死亡率很高,天花更不用说了,得病者没有什么特效药,几乎必死无疑。
出了月子,慕扶疏将妮妮一家放了出来,让它们在自己和三郎不在的时候保护阿照。
虽然现在针对阿照下手的人似乎不存在,但阴谋论的慕扶疏总是不放心。大人没什么,没有反抗能力的婴儿可受不了磋磨。
她倒是想在离开时将阿照放在空间里,好时时刻刻和自己在一块。只是那样一来宫人们定会发现,到时候就说不清了。而且阿照总是要接触外人的。不能身边就真的一直是他们夫妻两。
在慕扶疏刻意的训练下,阿照几乎能控制不尿裤子,只要把尿勤一点。若他们离开。尿不湿是肯定不用了,只用棉布做的尿布。而她总会算好时间,在阿照肚子饿之前赶回来,几次之后也习惯了。
在慕扶疏和三郎离开时,阿照是由阿依帕夏和莲叶照顾的,加上宫女嬷嬷,阿照皇子的佣人团人数约在三十左右。虽然夸张。却是这个时代的特点。身份越高贵,身边人越多。哪怕洗个尿片也要三个人。
新年马上要到来,慕扶疏想在年前把长安城各坊的学堂里的学子召集。给他们种牛痘。
牛痘这东西,大隋没人听说过,甚至连牛会出天花都不知道。还是三郎派人寻了好些日子才寻到三头得了病的牛。
种牛痘的事三郎和慕扶疏都觉得不能拿到明面上去说,至少要有了成效才能昭告天下。
而牛痘的种法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天花是全世界都攻克不了的医学难题,分分钟都在死人,他们拥有了这利器,不定能为大隋换来多少外汇、呃,好处呢。
问题是他们现在还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去。
时人愚昧,你和他将什么牛痘防治天花他一准认为你脑子有病。
“等这事情过了,我想在长安城开个医院。”慕扶疏一身家常夹袍,散着头发坐在软榻上若有所思。
三郎抱着刚吃饱母乳。悠闲的吐着泡泡卷着小舌的阿照,对慕扶疏的话题很感兴趣:“就是那种可以给人开膛破肚再缝起来的?”
“哪里这么简单就能给人开膛破肚?想当年我去听课听了三年。还不是连个阑尾炎都不敢开!”慕扶疏气笑了。深深觉得幸亏自己有神奇井水,不然就大隋这医疗条件,她会时时刻刻都沉浸在医疗条件落后小命不保的忧思中……
问题是你那是蹭课!人家根本不会给你机会动手好不好?
三郎皱眉:“既如此,你说的医院和现在的医馆有何不同?”
慕扶疏叹气。现代的西药她也不会做,哪怕知道配方也不行,这都要懂化学和药物学的人才做得出来。哪怕她空间里有书,培养一个这方面的人才也不是一年两年能起效的。
而若是纯用中药也不是提练不出药物,要知道在现代很多中成药比西药还管用,那么问题来了:她缺少这方面的人手。
“我想开一个公立医院。”慕扶疏解释道:“就是朝廷开的。不光给人看病,还招一些有底子的大夫,我给他们一些医书,让他们找照着学习试验,银钱由朝廷出。”
慕扶疏刚穿来的时候就知道,现在的医馆都是私人开的,百姓无钱就别想进去。
这个时代的医者管理很严格,能称为大夫的都要有一张证书,和现代的行医资格证差不多,无证的就是一些道士铃医之类,走街串巷给穷人治病,时刻都有被告发的风险。
而一般大夫都是祖传,收徒弟也很严格,有张秘方就当传家宝,敝帚自珍,说实话医术还是很落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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