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算账吗?”
沈文浩眨了眨眼,不明所以道,“除了算账,我还有什么能做的?”
沈云漪忽地伸出双手,用力按住沈文浩的双肩,水灵灵的眸子里全是认真,一字一句道,“二哥,咱们就任由至善药铺这样无法无天?我想干一票大的,你敢不敢跟我一起?”
沈文浩被沈云漪眼中的认真和决然震住了,下意识问道,“妹妹,你想干什么大的?”
沈云漪松开了沈文浩的肩膀,上半身往前一倾,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出了计划。
随着沈云漪的话,沈文浩的眼睛越睁越大,口水猛咽。
说完后,沈云漪便重新坐直了身子。
“妹妹,你疯了吧?要是爹知道我们做的事,一定不会放过了我们两个!”
沈云漪努努嘴,不甘心道,“可我就是想做。二哥,你就说帮不帮我吧。我是看不惯至善药铺这些无耻的行为了!再忍下去,我是真的要憋死了!”
“咱们才来江南没多久,就碰到一家被至善药铺害的家破人亡的人家。他们是为什么被害的?就因为他们的药田被至善药铺的人看中,他们不愿意卖。就被至善药铺的人联合当地官府,给他们强加罪名,最后他们——”家里长辈皆亡,只留下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以及一个还在襁褓中没断奶的婴儿。
沈文浩沉默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挺直的脊背也倏地弯了下来。
忽地,沈文浩的眼里迸射出明亮耀眼的光芒,紧握成拳的手重重砸了一下桌子,发出闷闷的响声,“好!我干了!”
沈云漪灿然一笑,双眸弯弯,声音甜得好像能拉出丝儿,“我就知道二哥你讲义气!”
*
白白从沈云漪这里出来后,从沈家后院墙壁的一处狗洞出来,接着爬过了两条热闹喧腾的大街,绕进了一处清幽僻静的胡同,在一处三进,挂着“秦府”的宅子处停了停。
秦府的主人只有十一岁,姓秦,名墨尘。
秦墨尘此时在他的书房内。
靠墙壁处摆着宽大的黄花梨书架,里面磊着满满的书。离书架不远处,摆着一张又长又宽的汉白玉书桌,左上角的位置整整齐齐摆着一叠书,右上角的位置放着由水晶雕刻成五峰山形的笔架,中峰最高,其余渐次,峰顶较尖,毛笔由短到长依次悬挂。笔架旁是一方形雕莲花端砚。
靠着窗户的位置,放着一张红木方桌,上面摆着着狮子踩绣球鎏金錾花铜熏香炉,盖钮为一端坐的狮子,左脚踩一绣球。狮子活灵活现,毛发毕显。丝丝缕缕的烟雾从细碎的小洞中腾腾升起,香味清幽,令人心神安宁,心旷神怡。
秦墨尘正站在书桌前,书桌上正摊着一张洁白平滑,细腻匀整的宣纸,他左手按着纸的边沿,右手握着毛笔,右臂悬空,全神贯注地在宣纸上写字。
秦墨尘虽只有十一,但他容貌俊美,鼻梁高挺,恍如谪仙,一双墨玉般的眸子轻轻浅浅,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哪怕只是一个侧脸,都完美无缺,连一丝的瑕疵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