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刘辩把皮甲套在她的身上,唐姬连忙侧了侧身想要推拒,却被他拉住胳膊强行将皮甲套在她的身上。
“走快些,今晚若是能到小镇,便不用再受这淋雨之苦了。”给唐姬穿好皮甲,刘辩微微拧着眉头,朝周仓指过的小镇方向看了一眼,拉着唐姬,向众人喊了一声,顶着风雨继续向前走去。
风儿夹着雨点,迎面打在脸上,起初只是感觉到冰凉冰凉,到后来竟觉得雨点打在脸上有点麻酥酥的疼痛。
刘辩低着头,拉着唐姬走在队伍的侧面。路面也越来越泥泞,脚踩在满是积水的路面上,溅起的黄泥浆喷溅到脚上,走路时也感到沙沙的很不舒服。
雨天的夜总是要比晴天的夜晚来的早些,虽然脚下的步伐加快了许多,可天色还是渐渐的暗了下来。
蒙蒙的雨幕中,浮现出了一片房屋的虚影。刘辩抹了一把满是雨水的脸,伸长脖子朝远处的小镇看了看,向身后的众人喊道:“兄弟们,加把劲,再走几里就能进镇子了!”
小镇已在视野中出现,众人被雨水淋成一片灰暗的心情此刻也好似升起了一道彩虹,当刘辩喊出这句话的时候,除了完全没有力气跟着呼喊的重伤患,所有的汉子都齐齐欢呼了一声。
天色越来越暗,一些视力特别差的汉子眼前已是一片迷蒙,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叫喊看不到东西。
所有的人都知道,镇子已经很近,若是在这个时候放弃前进,他们今晚还要在野地里露宿。
镇子越来越近,眼见就要走到镇口,刘辩抬起一只手臂,止住了众人的前进。
“元福,你先带两个兄弟进镇一趟,就说官兵路过,征集几间民宅暂住!”队伍停了下来,刘辩向一旁的周仓交代了一句。
周仓应了一声,带着两个身穿官兵衣甲的汉子朝小镇镇口跑去。
“兄弟们,跟我走!”周仓带着两个汉子先一步进镇去了,刘辩朝身后的众人一招手,也向着镇子去了。
进了小镇,周仓领着两个汉子沿小镇的街道朝前走了一截,跟在他左侧后方的汉子指着前面一座围墙用青石砌就的宅子对他说道:“周将军,你看那宅子。”
“怎了?”顺着那汉子手指的方向,周仓朝前面不远处的宅子看了一眼,向那汉子问道:“那宅子怎了?”
“没甚。”汉子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挠着后脑勺对周仓说道:“只是那宅子颇大……”
“呃!”朝那汉子看了一眼,周仓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下头说道:“某也觉着那宅子颇好,我等便去向他们讨个宿头。”
说着话,周仓已是抬脚朝那座宅子走了过去,到了宅子门口,他伸手拉起门上的熟铜门环,用力的砸了几下。
没过多会,宅子的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仆役探出头来,把周仓等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阴阳怪气的说道:“你等何人?为何敲我家大门?”
“这位小哥……”见宅门打开,周仓连忙抱拳给那小仆役行了一礼,对他说道:“我等乃是牛辅将军麾下官兵,日前与黄巾逆贼作战,途径此处遭逢大雨,还望主人家收留则个!”
“去去去!”小仆役朝周仓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此处也是你等借宿的地方?去别家搅扰,莫要在此处聒噪!”
说着话,小仆役朝后退了一步,双手抓着门板边缘就要把大门关上。周仓本就是黄巾出身,骨子里一直有着股匪性,这两天又被大雨淋的焦躁,能耐着性子跟这小仆役说话,已是难得的讲道理。
哪知这小仆役不识好歹,不仅不让他们进去,反倒还奚落了他一顿。周仓哪里受过这等市井小人的气,小仆役刚要关门,他就抬脚蹿了上去,一把揪住小仆役的领口骂道:“爷爷今日便是要在你家住下,你又待怎的?”
“来人啊,官兵打人了!”让周仓没有想到的,是那小仆役领口被揪住,却丝毫也没有惧色,反倒大声喊叫了起来。
他的喊声才落,原本静悄悄的庭院里顿时喊声一片,五六十名家将模样的人持着短矛、盾牌涌了出来,朝着挡在门口的周仓冲了过来。
看到冲出来的这群家将,周仓愣了一下。寻常富人家虽说也会养些护院家仆,却没有哪家能将兵刃备办的如此齐整,从这群冲出来的家仆就能看出,这户人家的主人,过去必定是领兵打过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