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郡守只可败不可胜,待到我军官兵退回涑水以北,弘农王见河床低浅,必定挥兵追击!届时上游官兵破坝放水,区区五万大军,又如何斗得过洪水猛兽?”
听完黃伯玺的一番话,王邑跪坐在那里,愣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向在坐的其余官吏问道:“众位可还有良策?”
端坐在正厅两侧的官员一个个笔直的跪坐着,并无人答话。王邑等了好一会,才有一员武将站了起来,抱拳对他说道:“郡守此番征剿弘农王,末将愿为先驱!”
走到大厅正中的武官,身形魁伟,穿着一身墨色鳞片甲,往正厅一站,就犹如一尊铁塔般敦实。
“夏侯将军愿为先锋,本郡守便可放心出战了!”看了站在正厅中间的武官一眼,王邑站了起来,朝众人把手一挥,对他们说道:“此番本郡守亲自督军,夏侯将军为先锋,黄功曹督运粮草,定要在涑水将弘农王所部一网打尽!”
王邑决定出战,屋内所有官员齐齐站了起来,抱拳对他说道:“恭祝郡守旗开得胜!”
安邑城内,河东官兵整装待发,而刘辩此时则领着五万大军不急不缓的向着盐监方向挺进。
他们要攻打的盐监,正是后世的运城。此地井盐储量丰富,井盐贩运获利颇丰,乃是河东一带主要的经济命脉。
夺取河东,徐庶选定盐监作为首战之地,正是料定盐监一旦出事,安邑城内河东军必定倾巢出动,援救此处。
能否在盐监一带战胜河东军,是夺取整个河东郡的关键所在。
五万大军不急不缓的向着盐监方向推进,一直走到日落西山,刘辩才远远看到前方出现了一条狭长的山脉。
这条山脉与他以往见过的大山很是不同,山脉细长,且山势陡峭。山上极少有高大的乔木,远远望去,整座山给人一种光秃秃、没有多少生机的感觉。
若是有支军队在山上行进,山外的人定然会一眼看穿行军路线。
望着远处呈一条直线分布的山峦,刘辩抬起手臂,朝身后的大军高声喊道:“停止前进,原地宿营!”
五万大军渐渐的止住了行进的步伐,兵士们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搭建起行军营帐。
远处群山的山巅上,一轮橘色的夕阳懒洋洋的探出半边脑袋,就好似随时会掉落到山下一般。
刘辩扭头朝身后正搭建着营帐的官兵们看了一眼,近处的几个官兵,红色的衣甲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显现着几许如同血染般的艳丽。
望着忙碌的官兵们看了一会,刘辩重新返过身看向远处笔直的山峦,没过多会赵云走到他身后,小声对他说道:“殿下,帅帐已然扎好!”
“子龙!”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赵云,刘辩指着远处的群山向他问道:“你可知那里是何去处?”
“中条山!”望着远处的山峦,银色铠甲在夕阳映照下泛着橘色微光的赵云向前一步,站在刘辩侧后方,对他说道:“出征之前,军师曾对末将说过此山。”
“明日我军将在入山处驻扎,等待河东军在彼处与我军决战!”望着远方的中条山,刘辩嘴角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对赵云说道:“此战即便不能全歼河东军,也定要让他们蒙受巨大损失,否则我军拿下河东将极其艰难!”
“末将愿为先锋!”刘辩的话音刚落,赵云就双手抱拳,微微躬着身对他说道:“此战末将定然取得王邑首级,为殿下夺取河东祭旗!”
“杀王邑乃是小事!”刘辩笑着朝赵云摆了摆手,对他说道:“此战由韩暹出任先锋,子龙乃是奇兵,另有要务安排,若以子龙为先锋,岂不是杀鸡用了牛刀?”
行军打仗,向来先锋都是最为紧要,可在刘辩的口中,此战先锋倒是成了无关轻重的所在,着实让赵云感到有些不解。
扭头看着赵云,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些许困惑,刘辩转过身朝他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笑着对他说道:“此战能否获得全胜,全要仰仗子龙!”
出征前赵云并没有得到关于战斗细节的命令,从刘辩那副神情中,赵云也不觉得他会立刻将计划和盘托出,于是也不多问,只是抱拳应了一声。
夕阳终究还是落下了山巅,大地也沉浸在一片迷蒙的黯淡之中。离中条山不足十里的野地里,密密麻麻的摆列着上万顶营帐。
紧密排列的营帐中,每隔几顶帐篷,就会留下一块空地。每块空地都搭着一只三条腿的木质支架,而每只支架的顶端又都摆放着一个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