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你等多些警惕便可!”
“诺!”几名亲兵应了一声,各自回到岗位,刘辩则转身返回了他的住所。
刘辩房间里的摆设很是简单,只有一张矮桌和铺在地上的铺盖。在离铺盖仅仅两三步的地方,有个搭铠甲的木架。
刘辩走到木架旁,将铠甲卸下,挂在上面,又解下长剑,把长剑摆在了木架前方伸出来的凸起处,这才向铺盖走了过去。
黑黢黢的后院墙角下,一条黑影蛰伏在角落,静静的望着刘辩进入的房间。
几名亲兵站在后院,他们所有人的站位都是彼此策应,每个人的视线都专注着某一个方位,所有人的视线交织在一处,恰好形成一张几乎包容了整个后院的巨网。
亲兵们的站位,让蛰伏在后院的黑影很是烦闷。他观察了好一会,也没有找到可以下手的角度。
就在这时,已然进入屋内的刘辩朝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听到这声喊,黑暗中的人影脸上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欣喜,身子不由的稍稍动了一动。
守在后院的一名亲兵听到刘辩的呼唤,快步朝刘辩的房间走去,那亲兵离开使得后院的防范现出了些漏洞,黑影仔细的观察着其余几个亲兵的站位,很快就让他找到了因少一个人,而遗漏出的视线死角。
趁着离开的亲兵尚未返回,黑影快速向着其余亲兵的视线死角蹿去,很快便蛰伏在另一片黑暗之中。
岗哨一旦出现疏漏,便会接二连三的产生更大的漏洞。混进后院的黑影,也并非寻常人,小小的疏漏已足以让他选定切入方位。
若是刘辩穿越过来之后,稍稍留意江湖上的能人异士,定然也会晓得潜伏进后院的这条黑影。
他姓邓名展,痴迷剑道,在江湖上有个“剑魔”的诨号。几十年后,曹丕曾与一个叫邓展的人比剑,不过那个邓展,却并非眼下潜伏到郡府后院的这位。
此人与京城帝师王越乃是同期成名,王越剑术卓绝,却一直想入朝为官,混个封妻荫子,后来通过钻营,进入皇宫,做了皇帝的剑术教师。
如今的刘辩未穿越之前,王越曾经教授过做皇帝的刘辩剑术,只可惜那时的刘辩天性懦弱,不喜舞枪弄剑,虽说有着王越这般剑术高手亲自教习,却是连使剑的基本路数都没学全。
而邓展却与王越不同,他为人侠义,凭借着一身好武艺,常年行走于中原各城与乡野之间,时常帮扶弱者,在百姓中的口碑要比王越好上许多。
要说这邓展,与刘辩并无冤仇。他之所以盯上刘辩,完全是因为此次刘辩在安邑城内破坏了卫仲道与蔡琰的婚事。
刘辩心中清楚,破坏了这场婚姻,完全是帮了蔡琰一个大忙。可在外人、尤其是安邑百姓的眼中,他在这场婚姻中横插一腿,却是依仗着权势欺凌弱小。
邓展恰好来到安邑没几日,这几日见安邑城内百姓与官兵相处融洽,他对刘辩还是颇有些好感。
只是得知刘辩以势欺人,硬生生的抢了卫仲道的新妇,才忍不住要来教训刘辩一番。
一名守卫后院的亲兵被刘辩唤进屋内,邓展趁着这短暂的空当,连续几个腾挪,闪到了刘辩住所的侧墙边。
躲在墙根后,他静静的聆听着屋内的动静,没过多会,房门被人轻轻拉开,先前进入屋内的亲兵快步走了出来。
那亲兵出了房门,又叫上了另一个亲兵,才向外院走去,望着俩人离去的背影,邓展心内更是喜出望外。
离开房间的亲兵,唤走的正是视线正对着刘辩房门的亲兵,如此一来,倒是更加便于邓展行事。
待到那两名亲兵出了后院,邓展身子又是一闪,闪到了刘辩住所的门口。
可能是离开时没有将门关好,推拉式的房门恰好留着一条容得下一人侧身进入的缝隙。
屋内很黑,在进屋之前,邓展先是将眼睛紧紧闭上,待到认为已然适应了黑暗,才侧着身子,轻手轻脚的从那条闪开的缝隙摸进房间。
进了屋内,他朝房间里环视了一圈,见铺盖上躺着个人,才轻手轻脚的朝铺盖摸了过去。
“别动!”到了铺盖边,邓展抬起长剑,将剑尖指向蒙着褥子躺在铺盖上的人,压低了声音说道:“某不想杀你,只是问你几件事情……”
话还没有说完,邓展心头猛然一“咯噔”,他的手按在褥子上,软软的一团,压根不像是有人躺在里面。
感觉到情形好似不对,他一把掀开了铺盖上的褥子,铺盖里哪有半个人在,鼓鼓囊囊塞在铺盖下面的,竟是卷成长筒形的另一张铺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