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你不愿去想的事,偏偏又会再撞上来,
当下船后看到岸边已经备好的车驾, 还有一群貌似毕恭毕敬的灰衣人,陆小凤就知道, 果然麻烦来了。
出人意外的是,在船上便已戴好斗笠的明月目不斜视地直接走了过去,跟没看见似的。花满楼跟在她身侧,也未有停留, 仿佛明月如何选择,他依从便是。
反倒是陆小凤落在了后头,一瞬间竟忍不住笑道自己多思多虑。
岸上的那些灰衣人立刻避到一侧, 竟有几分诚惶诚恐, 却不敢阻拦明月,低声平静道,
“路途遥远艰辛, 这些都是为明月姑娘准备的。”
即便那斗笠白纱已经遮住了绝色容颜, 但他们仍然不敢多看一眼。
明月稍稍停住了脚步,但也仅次而已。
那特地准备的马车还有讨好的话语并未赢得她的过多关注。但不会有人觉得她凉薄无情, 就像是她本该如此,这些东西这些心意哪怕再重,与她比起来也不值一提。
陆小凤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漂亮的胡子,主动开口道,“你们家主子是谁?”
那些灰衣人沉默不语,就跟木头似的, 似乎他们的任务就是准备这些东西,以及说完那句话,然后就利落的已经离开了。
陆小凤也没有去追,因为他知道即便追上了也问不出什么来。来人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讨好明月?
他转头看向了明月,“你觉得是什么人么?”
明月的眼眸依旧是那么烂漫又多情,坦然地道,“不知道。”
她来来回回认识的也就白云城和万梅山庄,但这些人都是些她不认识的生面孔,她也不能确定到底是哪边的人。
不过虽是别人送上门的东西,她却不怎么想坐,上路之前花满楼为了照顾她,不是没想过准备一架马车,但她始终觉得坐马车太慢,况且她的马术也不错。
明月不禁微微蹙起眉,花满楼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悦,立刻猜出了她不高兴的因为是什么。
他温柔道,“明月你随心便好。”
陆小凤摸了摸车驾前的马的鬃毛,忽然一笑,“不用担心,这两匹似乎都是万里挑一的宝驹。”
连王公贵族用起来都显得奢侈的宝马,如今却只被用作拉车的工具,这听起来不可思议极了,但一旦对象换作明月,似乎一切又成了理所当然。
就在不久前,仅仅和明月相处了两天的陆小凤还在天马行空地想着,
她应该穿着这世上最精致的衣服,带着最华丽的珠宝首饰,享用着这世上最好的一切,而不是跟着他们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地就为了去找一个已有了家室长得也并不怎么好看的胖子。
哪怕他的手艺确实是天下第一。
但仿佛上天在特意打他脸似的,下一刻就出现用千里宝驹拉的车驾,还有不知来历的灰衣人的话,
只为了让明月的行程舒适一些。
陆小凤掀起车帘,看到里面与外表的简朴不起眼反差极大,光是看一眼就知道有多舒适,多想让人坐上去,好好地睡一觉。
花满楼听见陆小凤的话,稍稍惊讶了一瞬,花家巨富,但他也不是不事生产的世家子弟,清楚这样两匹马并非易得,他微笑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陆小凤笑了,“当然是我们坐上这驾有着千里马拉的车去,然后不用一天的功夫就能到朱停那里。”
“为何不要?”明月也这样道。既然有白送来的马车能送他们更早到,为什么还要推回去呢?
陆小凤和明月意外地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一致,而陆小凤也在发现了这一点后,脸上俊美风流的笑容更加得意了。
不去琢磨送马车的人究竟是谁,有何目的,只管来了接着便是。
陆小凤天生就有这份自信,而明月,别人哄她开心还来不及,哪里用得着她担心忧虑。
少有这种自信到近乎无所顾忌思维的花满楼,此时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却已是顺从了面前这两位对他已非常重要的人。
……
平南王府,
亭台楼阁,轩昂华丽,雕栏玉砌,气派不已。
自打平南王以名为‘养病’实为‘软禁’限制了世子的出行以及周围一干人等后,南王世子就换了个花样,不再送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明珠玉璧,而是寻来了众多的画师,
平南王得知后,也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没有管了,只要不是跑出来做些糟心的事破坏王府和白云城的合作,待在王府里随他怎么闹。
而南王世子找他们来,则是为了画一幅画像,
“你们这群蠢货,叫你们画个人都画不好。”
堂中看似温文俊秀的锦衣华贵的年轻人,面带狠戾的怒意道。
众画师们抱着被世子弃如敝履的画纸张,一个个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有画师忍不住斗胆开口道,“世子,实在您的描述……”
“我都说了,没有人比她更美,可你们画的是什么,一个个俗不可耐,连半点神采都画不出来。”南王世子不耐烦地道。
画师们都快哭了,知道那位姑娘名为明月,他们也很努力地在画出明月之姿来,却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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