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呢?”
兰一恍恍惚惚地愣了半天,魂不守舍地说:“我录节目之前拿掉了,忘了戴上,可能落在那边的酒店了。”
袁想皱了皱眉,她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但她没过多表现出来,短暂的皱眉过后,又恢复了笑容,甜甜的,十分乖巧:“这镯子很好看,我特别喜欢,谢谢兰一。”
兰一松了口气似的,也笑了。
心里有了个疙瘩,袁想在兰一的车上没坐多久,就说:“兰一,你送我回家吧,今晚我爸爸要回家吃饭,我不能出来太久。”
兰一格外顺从,乖乖地说:“好的。”开到红绿灯处,调了头。
送她到小区门口,兰一还缠着她要抱要亲,腻歪了一会儿,袁想下了车,慢慢往回走,拿起手机。
翻到花吃了那少年的最新官博,袁想点开大图,仔仔细细地看兰一提着包的左手。
一双美得令人不忍侧目的手,指节修长有力,中指上戴着一只银色的指环。亮晶晶的,在太阳的折射下隐去了半截,挡在食指后,几乎不易察觉。
这不是戴着吗。袁想扯了一下嘴角,电梯上行时,她感到微微的晕眩。
重新刷新了微博首页,她一直关注着一大堆与兰一有关的博主,各种关于他的动态都弹上来,她一张一张地点开看,戒指,戒指,戒指。明明都戴着。
所以他是什么时候摘下了戒指?
视线移到手腕上的那只玫瑰金手镯上,她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这礼物也许不是简单的纪念品,而是愧疚的补偿。她被自己这个念头狠狠地蛰了一下,从脚底凉到天灵盖。
他从来不送自己礼物,连她生日也没送过。
电梯升到指定楼层,停下,她久久没往外迈,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刷新了一遍又一遍。
一条新的微博跳出来,是微博上知名的娱记,蔡大眼,常常以偷拍和跟拍挖掘艺人的一手爆料。这条微博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周一见。
“想想?”
一声呼唤把她从思绪中叫醒,她这才发现电梯门早已开了关,关了又开。一个双鬓微白的中年男人站在电梯前,面庞干净,气质儒雅,他手里盘着一对油光锃亮的文玩核桃,应该是要下楼散步。
“哎……”她收回思绪,叫他,“爸爸。”
易哲应了一声,继而问:“怎么在电梯里站着,吃过饭没?”
他把她拉出电梯,关切地拍了她一下:“来,我给你下碗小馄饨吃。”
馄饨是现包的鲜虾馅,咬一口就知道是蒋管家的手艺,只是蒋管家极少做这种精致却麻烦的点心,通常只有易哲在家的时候袁想才能沾光吃上一点。
袁想吃他一碗馄饨也务必要自己看上去欢天喜地,欣然道:“爸爸,我正好饿了,这馄饨真好吃。”
易哲并非她生父,她能寄住在这财大气粗的易家,完全仰仗于他毫无条件的关照与慷慨,所以她对待他的态度比易家其他人都要更小心翼翼。
易哲手里盘着核桃,看着她吃,慈祥地笑笑:“去哪了?”
“有个朋友来找我,就下楼聊了几句。”
“好,好,多交点朋友好。”
袁想不愿意让他们俩的对话变成单纯的寒暄,还是主动找点话题:“爸爸,你最近在做经纪公司吗?”
“是投了一家。”易哲乐意聊这个,“怎么,想想想做艺人?”
“那倒没有,就是关心关心爸爸在做什么。”
易哲却来了兴趣:“说起来,我们想想的条件很合适。”扭头提高了音量问正在一旁泡茶的蒋管家,“是吧,蒋姐?”
蒋管家在他面前对袁想的态度转换自如:“是啊,袁小姐长得这么好看,当明星肯定能红。”
袁想缓缓地喝了口汤,慢慢笑:“谢谢蒋姨。”
易哲也笑了:“还是要看想想喜欢,想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也看出了袁想的不乐意,自圆其说,“其实娱乐圈挺乱的,不掺和也罢。”
不掺和也罢。
有些话说出来就是用来破的,三天后,袁想就在微博首页上,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照片中的她亲昵地挽着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一共有三张,男子往前走,男子转头看她,还有一张是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小区。
“顾透疑似出现新恋情——你们要的周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