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透找的餐厅十分私密,从进门由服务生领到包间的路上,基本没有遇到闲杂人等。包间内是和风的陈设,浮世绘,榻榻米,黑木桌面上摆着青釉餐具,袁想就着蒲团席地而坐,肚子毫无预兆地叫了两声。
她红了脸,偷看顾透,服务生正好端来了茶水,他直接接过来给袁想倒了一杯,完全没在意。
原本做好了硬着头皮吃顿生鱼片的心理准备,连着上了几道藤椒牛肉,水煮鱼,开水白菜后,袁想恍惚以为自己来到了川菜馆。
袁想从拿到《水月》的剧本开始,减肥已经有一段时间,正饿着肚子,看到又是荤又是辣,也忍不住暂时把减肥和矜持抛到一边,动起了筷子。刚夹了块鱼肉送入嘴里,又一道富贵虾上了桌。
那虾的卖相十分好看,红油色打底,虾身淋了一层细碎的五彩蔬菜丁。
袁想夹了只虾,咬了一口,才发现五彩中的黄色是金桔丁,不但不涩,反而把虾的鲜味给提了上来。
这虾比易家的厨子做得好吃多了。
袁想吃得旁若无人,一句客套话都不跟顾透说。
她坐不惯日式的蒲团,吃了一会儿把腿撇到一边去,丝毫没觉察到自己的这个动作,继续专心地对付着碗里大块大块的肉。直到一碗牛肉见了底,她才发现自己吃过了头,胃早就撑得超出了负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坐姿,坐没坐相。
她满脸通红,不知道是辣的还是臊的,放下筷子,顾透看着她笑:
“吃饱了?”
袁想重新坐好,老老实实点头,瞟一眼桌面,自己的碟子上虾壳堆得满满的,顾透的碟子里只有一小摞。
吃货的印象坐实无疑,只好讪讪地说了句:“这馆子的口味不错。”
顾透道:“那就好,我还怕你会减肥不吃。”总感觉他憋着笑。
袁想怀着挫败感跟他出了餐厅,坐上车,这次坐的是副驾驶。她正扣上安全单,焦躁着怎么化解尴尬,顾透忽然问起来:“你在唱什么?”
“啊?”袁想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中不觉哼起了歌。
“这是什么歌?”他又问了一遍。
袁想很意外他的反应,还是告诉他:“这是我姐姐的歌……”说完不由地放低了声音,似自言自语道,“我好像一烦躁就会唱它。”
声音不大,顾透却听进了耳朵,笑着说:“是吗?”
因为那是易家父子的软肋。
她只要一唱那首歌,他们就会想起袁思来,然后满足她的各种要求。
久而久之她也养成了习惯。
想想就荒诞。
我在享用谁的青春谁的热情
它们被时光蹉跎付之一炬
它们被我自己付之一炬
它们被我自己付之一炬
袁想把副歌的部分唱出来给顾透听,那首歌叫《蹉跎》,歌词不多,副歌旋律无限循环,十分洗脑。顾透开着车,袁想看不懂他的表情,他仿佛没在听,仿佛又若有所思。
他说:“你唱歌的声音跟你说话的时候,不一样。”
“嗯?”她头一次被这样评价,“怎么不一样?”
她唱歌很难听?
顾透说:“可惜现在国内乐坛的发展不是很好,不然你可以尝试去当歌手。”
她可以把这个当作是夸奖吗?
袁想心里浮想联翩了一会儿,马上又强迫自己清醒点。
车开进小区,直接驶入了地下车库,袁想警觉地四周看,自从上次在小区里被蔡大眼偷拍,物业就加强了安保,外人要进来得有详细报备和业主签字。
顾透却很坦然地下了车,替她拉开车门:“我送你到电梯。”
袁想跟他并肩走着,这个角度看他,要比自己高一头,袁想身高一六五,百度百科上顾透的官方身高是一八八,这样看来他应该没有谎报身高。
难能可贵。
袁想想到公司给自己的百科上写的是一米六八,还把年龄改小了一岁,不禁有点惆怅。
走着走着听到“咔嚓”一声,伴随着闪光灯,袁想本能地捂起眼,顾透立刻上前一步,把她挡到身后。
就看见易铭拿着手机站在前方,带着戏谑的眼神看他俩,放肆地笑。
“好妹妹,你真让我吃惊。”
没想到正好在这里撞上易铭。
袁想心中有一丝不安,易铭虽然最近与自己关系尚可,但他为人一直反复无常,不按常理出牌。上次他突然曝光了自己的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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