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车上只剩下三个人。
先去顾透一直在睡觉,她们便默契地维持着安静,不必可以说话活跃气氛。现在车主人醒着,再让车里的气氛继续僵着,总觉得不太好。
袁想没话找话:“说起来,要不是怕被偷拍……这样天天一起拼车挺省油钱的?”
说完她就想打自己一个嘴巴。
顾透淡淡道:“我不怕偷拍,不过你是新人,是应该注意点。”
一本正经的回答。
袁想觉得这个话题烂透顶,继续挖空心思找话说,顾透又道:
“我再过几天就要杀青了,于辉阳那边过段时间还得见见,你先给我你的电话。”
袁想受宠若惊,直接拿出手机:“我来记你的吧,我打给你。”
指纹解了锁,没有关掉的应用就直接大剌剌的出现在屏幕上。袁想一瞬间瞳孔放大,吓得魂飞魄散,手机“咣当”落地。
顾透把手机捡起来,略略看了一会儿,还给她。
她自己在极度的窘迫中关掉视频,一言不发把头扭向窗外。
这下她再也不用操心如何挽救气氛,这么糟糕的气氛哪有继续治疗的必要。
助理轻车熟路把车开到他们小区的地下车库,下车替顾透拉开车门,顾透却坐着不动:
“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跟袁小姐说。”
正要自己开门下车的袁想浑身一僵。
助理当然不知道之前后排发生的状况,向他俩道了别,便欢天喜地地下了班。
袁想听到车门“嘭”的一声关上,也随之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判了自己的死刑。
顾透的声音轻轻地响在耳边:“你记一下我的号码。”
袁想这才想起来,刚刚一窘迫,说好的留电话都没有留成,硬着头皮把手机拿起来。她心里确认了一百遍自己刚刚确实已经关掉了视频,小心翼翼地解锁,看到干净的屏幕,松了一口气。
按下他的号码拨通,不一会儿,他口袋里响起了震动声。
顾透没有立刻去拿手机,而是盯着她静静地看。袁想被他盯得发毛。
他的目光上上下下,从她的眼睛,到鼻子,到下巴,到脖子,再到……肆无忌惮,没有一寸放过。简直要把人看怀孕。袁想觉得这眼神好下流,自己跟没穿衣服似的。然而她又理亏,没有立场去指责他。
谁让她闲着无聊去翻人家的亲热镜头观摩,还被当事人结结实实撞上。
顾透唇角透着一丝笑意,双唇轻启:
“好看吗?”
袁想委屈得不得了,现在到底是谁在看谁?
她臊得不行不行,头已经抵住车窗,想尽可能离他远一点:“你还有什么事吗,我想先回家吃饭去了。”
顾透把眼神收回来,一本正经地看向前方,摇头说:“没有了。”
袁想一推车门,这才发现车已经自动上了锁,她用求助的眼神看看顾透,他却毫无反应,坐在那儿不动。
袁想急得自己探出身到前排去拔钥匙,他不动声色地轻轻一拦,她就重重栽倒在他怀里。
她的脑袋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感觉到凉凉的一片,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上涌,体温发烫。
顾透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刚刚的调笑,总算恢复了稍稍温柔:
“晚饭去我那儿吃吧。”
袁想走进顾透家,他家里的格局和户型与易家的不同,易家是大平层,顾透这栋楼的面积却小了不少。室内是典型的muji性,冷淡装修风,黑白灰是主色调,几盆碧绿的多肉让整间屋子显得不那么单调。
她没想到顾透竟会做饭,他让自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一会儿,给她倒了杯水后,就去了厨房。袁想偷偷看了几眼,他手里拿着剪刀,身边放了一小盆活虾。他拿起一只虾,手起刀落,剪掉虾头,把虾脑仔细挑出来,冲掉血,再剪开虾背,去掉肠线剥出虾仁来。袁想简直看呆了,退回客厅。
晚饭没多久就上了桌,顾透端了两碗虾仁拌面出来,招呼她吃饭:“今天有点匆忙,凑合吃。”
看似简单的面,实际上却格外花心思。拌面的调味是拿虾头炸油制成的,虾黄虾膏被彻底炸出来,鲜香扑鼻。现剥的虾仁经过腌渍炒熟,鲜美入味,再烫几棵碧绿的青菜,一起淋在煮熟的手工面上。
袁想吃了一口,忽然想叹气。
易家的厨子该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