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递过来的纸巾擦了眼睛,吸了吸鼻子:“袁想,过一段时间我要在全国开巡回演唱会了,你到时候来做嘉宾吧,北京场重庆场都可以。”
袁想以为她糊涂了:“我不能唱,做嘉宾怎么上场呢……”
徐咏晴抽噎了一阵子,目光却变得坚定:“不是非要唱歌才能上场,你相信我,我有办法。”
袁想被徐咏晴送回家,没有立刻上楼。
她穿过夜色,来到顾透楼下,第一次在地面上看顾透家的那栋楼,她仰起头数楼层,看到顾透的那一层,还亮着灯。
袁想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袁想?”
“你回家了吗?”袁想问,“我饿了,馋你做的面了。”
几分钟后,顾透便出现在她面前。
他穿着家居服与拖鞋就下了楼,连件外套都没披,袁想担心他会冷,急忙推他进去。然而一牵手,他的热她的冷,他心疼地抓着她的手就揣进自己怀中。
他带她回家,什么也不问就进了厨房,袁想以往这个时间,打死也不会吃一点东西的。今天她却觉得又饿又空虚,急于找点东西填满肚子。
顾透端出了一碗阳春面,家里大概没有多的食材,只炒了鸡蛋,细细地切了丝撒在面上。袁想嗅到了猪油的香味,接过面碗,吹着气,狼吞虎咽地吸溜着吃。
顾透看着她吃,一手托着腮,光是看她这个吃相就很满足。
“我接了个话剧。”他告诉她,“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过一阵子就要开始排演。”
袁想不知道他突然要演话剧是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电影资源,小心翼翼地措辞:“演话剧跟演电影有什么不同吗?”
“排练完会到处演出。”顾透摸摸她的头,“到时候可能见面的机会又少了。”
袁想咽下一口鸡蛋:“没关系,我会偷偷去看你。”
“我一直想尝试话剧,公司不同意,现在终于松了口。”顾透笑得很开心,袁想也忍不住笑:
“名字叫什么呢?”
“《恋爱的犀牛》,这是个很老的剧本了,但是很经典,”顾透说,“我上学的时候去剧院看过一次,印象深刻,所以这次挑了这个剧本。”
袁想吃完他做的面条,看他收走自己的碗,进厨房清洗,跟了过去,贴着他的后背抱着他。
“怎么了?”
袁想只觉得抱着他,整个人都很满足,连同胃一起,心里都是满当当的:“没什么,就是想抱抱。”
“今晚在这边睡吗?”
“你不欢迎呀?”
顾透三两下洗干净碗筷,放进橱柜,转身出去,袁想依然抱着他,干脆整个人吊在他身上,被他拖着走。
他带着袁想走进房间,拉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抱住亲了亲:“要不要帮我对对词?”
“话剧吗?”袁想点点头,他便把书桌上的两份打印好的白皮文件拿过来,递了一份给她。
袁想翻开了第一页,上面是大段大段的独白。
“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
她顿时想起,自己第一次与顾透相遇的那天,那也是个黄昏。
她到现在都在疑惑自己怎么会把顾透认错成兰一。明明他们一点也不相像,而她也从不会在见面时主动去挽兰一的胳膊。就在那一天,她鬼使神差就冲上去挽住了他。
顾透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往后翻几页……第十二页。”
顾透先让她与自己对男女主角对手戏的台词。
话剧的台词与电影台词的风格明显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剧本特有的原因,袁想觉得每一句台词都很文艺,很抓她的心。
尤其是顾透注视着她,念出剧本上的诗句:
“一切白的东西和你相比都成了黑墨水而自惭形秽,一切无知的鸟兽因为不能说出你的名字而绝望万分……”
袁想镇定地帮他对词:“这是什么?”
顾透说:“诗。”
袁想说:“诗?什么诗?”
顾透说:“我写给你的。”
“你写诗?”
“可能只适合刻在犀牛皮上,不过是我写的诗。”
“很可爱,还有吗?”
顾透再次念了一遍那两句令她脸红心跳的诗:“一切白的东西和你相比都成了黑墨水而自惭形秽,一切无知的鸟兽因为不能说出你的名字而绝望万分……还没写完。”
他念到这里,没再继续往下读台词,目光涌动着不可名状的情愫,低下头来,情不自禁地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