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之风。看着希腊骑兵远去的背影,我突然意识到高地上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连忙快马加鞭追赶上去。
我们从作战队伍的后方穿过战场,在我的左侧,是仍在休整的罗马人。虽然号称打了头阵,但在野蛮人诡异的列阵布局下,罗马军队的损失并不大。头天晚上看到的弩炮也没有使出来,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一场阴谋。
但到底是怎样的呢?
正思索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凯尔特人的阵地,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蛮族骑兵将凯尔特军团拦腰切成两段,凯尔特勇士溃不成军,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被数倍于己的蛮族骑兵和步兵肆意绞杀。
希腊援军再晚来十分钟,这支军队恐怕就不复存在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亚历山大径自带队冲向了战场。野蛮人也许是没料到援军这么快就到,正在肆意地追杀凯尔特人,队形同样是散乱不堪,被希腊人一阵冲锋后死伤满地。野蛮人的统帅连忙召集士兵回归队伍,重整阵型,这一次我看得清楚,是蛮王普希金亲自在指挥。
亚历山大根本不给野蛮人重整旗鼓的机会,径直冲向蛮王,在他身后,整支近卫骑兵队仿佛是他身体的延伸,整齐划一如同一柄超长的长枪。蛮兵慌了神,争先恐后地涌到蛮王身边,想要阻止希腊人。
趁这个机会,凯尔特人重整了队伍,布狄卡身穿绿色的铠甲,和亚历山大一样,她也是亲自指挥作战。唐吉坷德就在布狄卡身边,开心地向我挥着手。
“蛮兵太多了,得向罗马人求援。”我向布狄卡进言道。
“使者早就派出去了,却一直没动静。”布狄卡愤怒地说。我是通过语气来判断感情的,因为她的脸已经被血迹和污渍染得看不出任何表情了。“感谢你们带来的情报,和援兵。”
此时的希腊骑兵已陷入蛮兵的重围之中,冲击速度终于慢了下来。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希腊骑兵,一旦失去了速度和冲击力,就成了敌人的活靶子。这个时候,只能指望友军救援了。
“列阵!列阵!”布狄卡催促着士兵们,“重新前进!不能指望那该死的罗马人,我们得把希腊朋友救出来!”
左翼打得如此惨烈,就算不派出使者,作为预备队的罗马军队,也应该前来支援了。想到这里,一个词语持续地在我脑海中盘旋不去——“阴谋”。
有没有可能,罗马人与野蛮人是一伙的?这个想法一出,我仿佛被雷击中了一样,所有的关节都想明白了:
野蛮人为什么派弱兵与罗马人对阵?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盟友。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蛮王为什么却能好整以暇地在高地上观战?因为凯撒已经把联军的作战部署告诉了他,让野蛮人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还有罗马人私藏的弩炮,既然不是用来对付野蛮人的,那还能对付谁?
正当我自以为看穿一切之时,仿佛被打脸般,罗马军团鲜艳的铠甲在地平线上出现。是我想多了吗?罗马人还是如约派来了援军。
“该死的罗马人,终于来了。”布狄卡咒骂道。
没那么简单。
“你还有预备队吗?”我问。
“预备队?没有了,带来的所有凯尔特战士都在这里。”
“那恐怕要请你们调转一下枪口了。”
“什么?”
我指着越渐逼近的罗马军团,重盾顶在身前,排成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短剑出鞘,仿佛野兽露出的獠牙。“你应该能看懂他们的阵型吧?”
布狄卡的表情仍旧让人看不清楚,但喉咙里发出的一声“咕”表示她已然觉醒。
罗马军团排出的是进攻阵列——而敌人,是凯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