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痛下杀手事到如今,你仍不知好歹,毫无悔改之意。”她将沈若华犯下的错,桩桩件件陈述而出,最后话音一转,“我们可有半点冤枉你!”
“我没有杀他!”
她没有做过的事,凭什么要认?
沈若华狠狠瞪向罪魁祸首——
容韶坐在末尾处,随意的靠在椅背上,月白长袍浆洗的很干净,映衬得他精致秀美的脸庞愈发苍白病弱。窗外淡淡熹光投射在他的身上,却显得格外冷漠疏离。
分明是一身粗布袍子,穿在他的身上,硬是衬出几分清雅高华,将一众华服锦袍的少年给生生压一头。
容韶漫不经心的用三根手指执着茶杯,似察觉到一道视线注视着他,侧头望去,见是沈若华,朝她笑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饮茶。
沈若华看着他竟对她笑了,简直要气炸了!她咬牙道:“我一直被关在房间里,有人看守着,怎么逃出去?就算逃出去了,他身高八尺,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是他的对手?”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咳咳咳”容韶搁下茶杯,他虚握着拳头抵在唇边剧烈的咳嗽,苍白的脸颊浮起薄薄的红晕。
平阳侯夫人看向一旁的容韶,“你来说,她昨晚是不是要杀你?”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容韶。
沈若华眼珠子也盯着他看,心里竟生出一丝微妙的紧张。
容韶缓缓抬眼望向沈若华,手按在胸口,他垂着眼眸,语气似有些落寞,“我相信她不是有意的。”
沈若华瞠目。
不是有意的?!
这摆明是承认她对他动手了!
沈若华气得一口血闷在胸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男人?!
平阳侯夫人道:“你说该如何处置?”
沈若华心中冷笑,看着他们两一唱一和的搭戏。
平阳侯夫人铁心要置她死地,帮助容韶出头,不过是有一个名正言顺发作她的借口罢了。
而容韶又怎么会帮她求情?他巴不得她死了呢!反正她这具身体给他戴绿帽子,又帮着容煜监视他,不需要他动手就能除掉她的好机会,他怎么会错过?
果然,容韶开口,“全凭夫人做主。”
沈若华看着他一副平阳侯夫人说什么都对的孝子模样,眼底闪过几分恶意。
他想做孝子,别人还不一定领情。
“沈若华心肠歹毒,德行有亏,残害他人性命。念在你母亲与我有几分交情,我便不将你送官,饶你一命。”平阳侯夫人娇艳的面容上显出倨傲的威势,“来人,拖下去,杖打五十大板!”
饶她一命?
杖打五十,她还能有命在?
沈若华听着平阳侯夫人冠冕堂皇的话,她已经懒得多费口舌。整个平阳侯府没有人不知道她是冤枉的,可是那又怎样?没人帮她出头。不管她说什么,都是狡辩!
跑?
沈若华心凉半截,她暗中观察,同辉堂暗处有高手在,府中还有护卫,她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身体、精力都不在最佳状态。
“等等!”
沈若华喝住要擒拿她的婆子,心中有了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