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光,审问沈若华也变得棘手。她又没有确切的把握,暂时不适合捅出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啪’地一声,林氏将茶盏重重地搁在桌子上,脸色阴沉道:“我会让她吐出来!”眼底闪过狰狞,拿出入宫的玉牌递给紫玉:“你拿着这个进宫给淑妃娘娘送东西,趁机给福安公主送句口信。”
林氏并不放心,担心福安不肯出宫来侯府,写一封书信给紫玉带去。
这时,周嬷嬷匆匆而来,附耳对林氏道:“夫人,您让人日夜盯着碧涛院,那边总算有了消息,沈若华收买了送菜进府的菜农,每日运两口箱子出去”
林氏眼底闪过精锐的光芒:“你让人去拦截,切不可惊动他人。”
“是。”周嬷嬷又匆忙的离去。
——
翌日。
沈若华练完刀法回来,门口碰见来传唤她的紫玉,拿着绢布擦脖子上的汗水:“我沐浴后再说。”不等她再说,径自去净室。
紫玉心中愤懑,冷笑一声,她倒要瞧瞧待会她能猖狂到几时!
这一等,紫玉等来一个时辰,心里直冒火,便见沈若华神清气爽的出来,克制住心中的不悦,率先出了院子。
沈若华谁也没有带,只身一人去往寿宁院。
紫玉心头一紧:“大少奶奶,那边不是去同辉堂的路。”
沈若华笑道:“事关我的清白,咱们还是请老夫人做见证。”
紫玉一怔,见她眨眼间已经走远了,跺跺脚,只得赶紧去通知林氏。
林氏却心情很好,并没有因此而气怒,冷笑一声:“随她去,我倒要看看她玩出什么花样来。”挑选一支石榴红的宝石簪子插在头上,拉着披帛,去了寿宁院。
她一进去,便见沈若华站在屋子中央,老夫人面色沉郁,目光凌厉的射向她:“为你做主?你不是侯府里的人,我能为你做什么主?”
沈若华没回话,扫一眼安静如鸡坐在角落的吴氏,最后看向林氏。
林氏脸色憔悴,全然没有方才的红润气色,满目忧思:“母亲,前段时日对账之后,方才发现侯爷暂且放在公中十六万银子,只剩下三千不到,全被她支取走了。”说着,她将杨余笙写的单据拿出来递给老夫人,右下角有沈若华按的手印。
“她用杨先生的儿女要挟他,为她将这笔账做平,并且要求杨先生将单据销毁,幸而他留了心眼,做了个假的给毁掉。”
她的话,宛如晴空旱雷,震得众人瞠目结舌!
十六万两银子!
就是掏空了侯府的家底,也未必拿得出四分之一!
沈若华管账一个月都不到,便吞了十六万两!
老夫人的心脏直抽抽地痛,她都未曾见过这巨大数额的银子!瞥一眼单据,毫不怀疑事情的真假,脑子里只有沈若华昧了十六万两银子的念头。她冷声道:“不愧是沈见微的女儿,这手段可真是厉害!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将银子原数奉还,第二将嫁妆扣留抵债。”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贪墨公中银子中饱私囊,除了吴氏和林氏一面之词,可还有其他有力的证据?”沈若华讥诮道:“十六万两的银子,是现银还是银票?你们若是在碧涛院里搜出来,我便认了!”
林氏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沈若华,你自个要寻死,我便成全你!
她从袖中取出一块漆黑的木牌,展现在众人的眼前,特地在沈若华面前晃了一圈:“这个东西,你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