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楼梯口的君瑕,她怔了一下。
“相爷也在此处,草民幸会了。”顾隽谦担忧她直视君瑕的面具,会触怒了君瑕,低头亲昵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微笑地牵着她的手往下走:“傻愣着做什么,身体不舒服?”
沈若华摇摇头,扭头看一眼,就见君瑕的目光从他们相握的手上,移到她的脸上,辨不清他面具下的神色,只是他眼中的目光变幻莫测,隐有一丝厉芒。
沈若华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猛然回过神来,挣开顾隽谦的手,朝他点了点头。
“若华,你们认识?”顾隽谦察觉到她的神态不对,又似在避嫌,不由得猜测。
若是如此,他的举止莽撞,反而害了她。
君瑕听着他语态亲近,处处维护她,生怕自己会刁难,不由将目光落在挡在沈若华前面的顾隽谦,两人相貌极佳,宛如一对璧人。
他心口那一股灼烧感涌上来,无法抑制,负手往下走几步,在他们面前稍作停顿:“不认识。”
顾隽谦闻言,心中莫名的一松。
君瑕凝视着沈若华:“这位夫人与平阳侯府庶长媳相貌相似。”
沈若华在他一寸一寸审视的目光下,不知为何,心底竟生出一种被夫君抓住奸情的感觉:“我便是,他是我兄长。”
当初两人是以兄妹相称。
君瑕冷笑一声,声音如寒彻朔风:“你们当真兄妹情深。”
沈若华听着他话中的讽刺,蹙紧眉心,心想自己在他心中留下恶劣印象,只怕对她想合作一事不肯答应。
“若华?”顾隽谦望着君瑕离去的背影,轻轻唤失神的沈若华。
“走吧。”
沈若华思索着得尽快让君瑕看到他的诚意。
——
平阳侯府。
林氏心中焦灼,恐惧随着一分一秒过去的时间加深,愈发担忧起审问时她犯下的错兜不住。
心思百转千回,林氏有了计量,斟酌道:“侯爷,煜儿他承受不住打击,得知能够治好病,他手里又无余钱,情急之下行事难免会思虑不周”
平阳侯面不改色,眼中却浮现冷意:“你说当如何处置?”
林氏眼中蕴含着泪水,哽咽道:“我劝说他将银子还回来,惩治他一顿即可。侯爷若再提起他的隐疾,这是在揭他的伤疤”
这时,房门被敲响,长随进来,看一眼林氏,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平阳侯稍有些动容的面色陡然阴沉,瞥她一眼,目光宛如寒霜冰雪一般冻人骨髓,林氏浑身一颤,心底涌起浓烈的惶恐。
他往林氏跟前走几步,林氏瑟缩的往后退,她惧怕眼下的平阳侯,他眼中真切的带着杀气,艰涩地开口:“侯爷”
“看着她,等本侯回来处置!”平阳侯隐忍下磅礴的怒火,收回想拧下林氏头颅的手,立即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