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笑容有一点不自然:“没说什么,就是提一句你要给韶儿道歉。”
“是吗?”容煜轻缓得嗓音带着一丝冰凉。听在林氏耳中,却生出一股难以化去的寒意,忙不迭点头:“是,你不信问韶儿。”
她频频看向容韶,直到他点了头,一颗麻痹的心仿佛活了过来,血液缓缓流动,冰凉地四肢渐渐回暖。
“我只是开玩笑而已,母亲说的,我哪有不信?”容煜阴沉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只是在窗棂切割开的光影下,略显扭曲,让林氏更感阴寒,一双手都无措的不知如何摆放,就见他转身看向容韶,很友好的笑道:“大哥可要赏脸,从你们走后,母亲天天都念着呢。”
容韶扫了窗外一眼,平静地说道:“却之不恭。”
见他答应了,林氏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脸色明显缓和地容煜,搓着僵硬地手指:“时辰不早了,我去厨房吩咐他们做几个韶儿爱吃的菜。”
林氏起身起得急,一双腿还在发软,双膝‘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容韶扶她一把,林氏脸上扯出僵硬的笑,几乎不敢看他,快步离开。
容韶微微皱眉,第一次看见林氏在他面前露出狼狈的模样,嘴角往下压一下。
“夫人她怕你。”容韶望着容煜问道。
容煜微微一笑,那笑意,显得有些诡谲:“有吗?大约是她觉得亏心,不敢面对我?”他似乎不愿多提林氏,往门口走去:“去沉香院,咱们兄弟还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容韶唇角扬起似笑非笑地弧度,没有说话。
容煜毫不介意他的态度。
他们到沉香院时,桌子上已经摆好酒菜,林氏却不在。
两人落座,容煜给容韶斟酒,而后给自己满上,举杯道:“这杯酒敬我们兄弟之情,过往恩怨,就此烟消云散。”
他先干为敬。
容韶垂眸看着桌子上的酒水,没有动作。
容煜见他没有动,站起身来,弯腰作揖:“大哥若是认我这个弟弟,不再计较前尘往事便饮下这杯酒。若是心中还有怨弟弟就跪下给你请罪,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容韶皱起波澜的眸子在他脸上扫过,又垂了下去:“我不胜酒力”
容煜打断他的话,脸上又露出一抹笑意:“是我的不是,大哥便以茶代酒。”爽快的换了一杯茶。
容韶这才喝了。
容煜又热情的连敬几杯酒:“以前是我不懂事,暗地里针对你,冷嘲热讽不给你好脸色。幸而大哥宽宏大量,原谅则个。你日后若有困难,只管来找我,不必客气。”
容韶盛情难却,其中喝下一杯酒,他一手撑着脑袋,揉着隐隐胀痛地脑袋,推开容煜递来地酒杯:“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免得你大嫂担心。”
容煜也不挽留,让人相送。
容韶站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说句‘告辞’,晃了晃,软倒在桌子上。
容煜一口将酒水灌进口中,袖子一擦嘴角,阴鸷地双目微微眯成一线,端详着容韶,确认他是昏睡过去,将他拖到了隔壁紧闭的屋子里。
一推开门,浓重地脂粉香,呛得人作呕。
坐在床上的人,听到动静,宛如惊弓之鸟,弹站起来。
“世子”
晋阳看着容煜,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当看见他手上拖着的人,瞳孔紧缩,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