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长生种该有的思维,难道笨蛋的大脑构造真的与众不同?
为什么。
当盘旋心中的疑惑真的问出口,回答也再一次出乎预料。
[大概,因为我是笨蛋吧。]
[我的决意仍和两年前一样。]
不,我不相信。
弑母之仇如同天堑,无论时间如何推移,这都是不能忘记的深仇。他绝不信,再笨再蠢,这世上也不会有人能忘记。
小笨蛋终于升级成小骗子。
即便如此,他也能操控全局。
既然从不真心以对,将来反脸之时,亦不会有什么好悔恨的。
对,就是这样。
若真要怨,就怨命运吧。
它对我不公,所以我也不会公平的对待别人。
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之事。
[真视之镜连接着命运,没有未来的人,自然也不能碰触到它。]穆沙的话犹如一记惊雷,将早已编织好的未来烧毁。
没有!
百年后的世界里,没有她。
果真应了火海中的誓言,如夏花一般,绚烂而谢?
不,命运只能由自己掌控。
在契约解除前,她不能死。
在成功反抗拉法前,她不能死。
在理清内心的混乱而诡异的思绪前,她不能死。
[所谓血盟,从缔结的那一刻起,就会成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无论是自愿还是环境所迫,一旦契约结成,你们便是这世上最亲近之人。血脉相联,她生你生,她死你亡。]父亲的话尤在耳边回响。
既然深知血盟的厉害,为何还要为我早早定下未来。
反叛之心从盟约成立的一刻就没有消除过。
[路德维西是我的血盟,我不可以,也不能失去他。]轻环在肩上的手带着颤。
谎言也好,真意也好。
那一刻,他什么都忘了。
命运的不公,母亲的无情,父亲的淡漠,拉法的压制,黑德兰尔的迫近。
空有强大力量和尊贵身份却什么也抓不住的手,终于可以握住属于他的东西。
血盟啊,也许……可以尝试着接受。
[生无可恋。]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打破了十七年来努力化为泡影。
一心寻死,半点留恋都没有。
不仅笨,也够无情。难道不曾想过,失去了制约这个世界会成什么样?
“玛西弗尔。”随便一回想,竟从早晨坐到傍晚。尤金低唤立在厅外的下属,剑舞团长立刻推门而入。
“你坐镇星辉,监视帝国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报告。”
“殿下,您准备去哪儿?”听闻要自己代为管理北领,玛西弗尔心中其实早有答案。
“艾苦不过是人类组建的国家,任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真向纳维亚发兵。我要返回梅里,领兵亲自攻打死亡之领。至于胆大包天的海因兹,他没了亡灵做倚靠,将更加没有作为。另外……在院子里那棵树下葺个简单的墓,把它埋了。”尤金把食指与尾指上的两枚戒指取下后,才将断臂递出。
海因兹只是棋子,他真正的敌人是以拉克西斯与撒玛为首的死亡之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