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巅,有两泉并列,东称’海眼’,西谓’云山’。相距数尺,冷温各异……”
胡仁快要疯了,心想,你不去做导游真可惜了,抛下细炭条想了半晌才对还在吟哦的刘逸成苦笑道:“停停,这么说老哥,你离山脚二里,伸直胳膊树起大拇指,那青云山大约到哪个指节?第二指节?还是大拇指根部?”
刘逸成又咳了几声,愣了愣道:“这个,愚兄从未如此试过,想必不是指根,便是中节,若有飞来奇石,便是末节,也不为奇哉。”
那到底是多少?胡仁很是抓狂,只能在图上标下海拔两百以下。定睛看那弄了二个多小时的地图,却十有一二,标了某山约某某米以上或以下,又或是某河应某某宽以内,这已算好了,其他的,大都只能留个问号。
此时刘逸成不解道:“胡老弟可是为了画制地图而烦恼?愚兄于此道略有心得,待我为你解忧!”
要知这个时候的读书人说略有涉猎,已经是很了解这门学术,只是没有什么独立的见解,说略有心得,那便是很精通,研究以后有自己的看法了。胡仁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小心从作战包里取出绘制好的莱阳地图问刘逸成:“刘哥,你能不能帮我按这样子画个地图出来?”
“此是何物?”刘逸成不解的望着那地图,随手用毛笔沾墨在纸画了个大三角,写上“泰山”……
等陈宣他们赶到时,只见胡仁对着一幅足以称为写意水墨山水的“地图”不停扯着自己寸把长的头发。
陈宣虚弱的靠在墙上道:“师父,你在烦忧什么?”
刘逸成不满的“哼”了一声对刘青青道:“来,陪爹到外面走走,有人居然敢质疑为父画制地图的水平,想我师从当年年羹尧帐下江湖人称‘小孔明’……”骂骂捏捏间已走出木屋。
胡仁把那张刘逸成弄的写意山水画扔给陈宣,痛苦的抱头嚎叫道:“天啊,这叫我怎么去把那小乞丐弄出来?本来就武器简陋人手不足,又没有火力覆盖又没有接应,现时连地形也弄不清楚,要这么去了,咱三个埋骨在那里倒是很有可能!”
大牛不解地憨笑道:“师父说去,俺就去。”
陈宣没说什么,把手上的宣纸放下,紧了紧披风瞄了大牛一眼,嘴角一挑勾出一脸讽刺的笑容,想了想对胡仁道:“师父,弟子有一愚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两天后,泰安礼门的创立者汪大善人的管家,让他的黄脸婆请衙门刘捕头的内人,同到白虎山之西、凤凰山南麓山腰涌泉庵礼佛吃了一席斋菜,汪大善人的管家又和刘捕头在白寡妇的小酒馆喝了几杯,五六两碎银刘捕头塞入怀里不到两个时辰,朱慎就被管家的夫人带回,反绑了又在眼睛上蒙了黑布,嘴里塞了麻核,扔入马车就往莱阳奔去。
这本来对于泰安城里头面人物的管家来说,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若不是汪大善人一再强调不要和这小孩扯上干系,怕只和刘捕头说一声是大善人的远房亲戚,连两个妇人上山的滑竿钱和那席斋菜,甚止于最后几两碎银都可省了。
当胡仁见到朱慎时,刘逸成也在前一天接到总堂的安排。
朱慎被送上山来坐定,松了绑取出麻核,只听有少女对他道:“要解开你蒙眼的布,你不要急着张开眼,慢慢来。”那声音煞是温柔,朱慎便几是醉了,幸好还记得点头,那少女更给他解开蒙眼黑布,朱慎只觉那少女体香如兰,腿一软还好边上有人扶住了他。
睁开眼见那少女对他笑道:“小兄弟饿了吧?胡大哥他们正忙,你先吃点东西,一会胡大哥自来与你说话。”边上一个黑瘦少年憨笑着递来一块铜板,接过颇为坠手,却见上面碟形凹处放着两只烧好的山鸡腿,碗形凹处放着三四张白面烙饼。朱慎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却见那少女就要离去,朱慎忙道:“这位小姐请留步,蒙小姐援手,小生朱慎,不胜感激,冒昧请教姑娘芳名,回家也好给你供个长生牌位。”
那少女见他衣裳褛褴蓬头垢面却自称小生,倒也有趣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朱慎正捧着那铜板在寻思这姑娘胸口有没鸭梨小大,只听那少女对他说:“长生牌位就不必了,我也没出什么力,你要谢等会谢胡大哥和陈宣吧。”转身边进了那简陋的木屋。
陈宣?朱慎一把拉住边上那黑瘦少年的手急问道:“她刚才说什么?陈宣?稚虎陈宣?她说的胡大哥,可是大侠胡仁?”
那黑瘦少年笑道:“你好好地吃吧,千万别吃急了胀坏了肚子。一会我师兄他们出来,自会与你细说。”说罢也进了木屋,留下朱慎一个人在屋前空地。
朱慎心中澎湃,他虽立了心求师,但越行越远,久寻不到胡仁影踪,自己也渐清醒,知身为乞丐,想列入大侠胡仁的门墙,实在希望渺茫,最后弄一白布幡子招摇过市,也不敢想能见到胡仁,只望那大侠徒弟稚虎能有所风闻,当是可怜自己帮把黑虎帮灭了就是。
在他心中,便是稚虎陈宣,灭那黑虎帮也和揉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当下心中忧郁尽去,加上久未见肉食,便狼吞虎咽对付起铜板上的食物去了。
他却不知,胡仁他们正在商讨的大事,却是他几天百般推辞、胡仁和陈宣利诱威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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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②:《清史稿》卷二一四 列传一:皇后,乌喇那拉氏,佐领那尔布女。后事高宗潜邸,为侧室福晋。乾隆二年,封娴妃。十年,进贵妃。孝贤皇后崩,进皇贵妃,摄六宫事。十五年,册为皇后。三十年,从上南巡,至杭州,忤上旨,后剪发,上益不怿,令后先还京师。三十一年七月甲午,崩。上方幸木兰,命丧仪视皇贵妃。自是遂不复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