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却便是黎明之前的必由之路。
潜伏在县城外的洪门弟兄,,已有几个不耐烦抽起了旱烟,郭阿炳对身边的管事五爷低声道:“五哥,几时才能动手?莫如我等向来路摸去,把那老捕快一刀撩倒,救了胡爷便走就是。”
五哥在黑暗中见不到他的表情,只知他一动也不动的倚在路边树旁,过了半晌才道:“若单要走脱,那胡兄弟就算赤手空拳,你以为他不能自己做了那老捕快么?说了投案,便须到了县衙才好打算。”是以又让阿炳吩咐下去,等老捕快和胡仁来了,便尾随入城。
但天渐渐亮了起来,这时一骑从县城奔出,马上骑士便是那去给官府送信的柳阿六,他一勒缰绳,焦急的对五哥说:“撤,快撤,胡兄弟和捕快老舒都让人劫了!官兵差役就要出城!”
毕竟如果该来,两个时辰前就来了,到现还没来,就是不会来了。聚集在半路准备截杀胡仁的张老拳师的徒弟们,此时也甩去身上露水、辫梢霜冻,咒骂着那狗屁言而无信的大侠,在大师兄二狗的带领下,奔张老拳师的家里去了,谁知一到家中,却见师娘卧尸当场。
二狗虽离去时发觉师娘语音有异,但也没料到一别便是隔世,那二狗从小便给张陈氏认得干儿子,张陈氏膝下无子,也向来多番照料,不然以二狗家那二分薄田,哪里能学得起武艺?虽知穷文富武,如是连吃都吃不饱,那里打熬得出气力?
二狗不禁扑在张陈氏尸身上痛哭了半晌,才使人去知会邻村张老拳师的两个女儿,刚要收拾张老拳师夫妇的骸骨收敛入棺,却又有人提出师娘身中三刀六洞,绝非自杀,并且地上血迹稀少,显然是被人杀害后抛尸于此,二狗越看越不对,便知定与昨夜祠堂内众人相关。
众人伏了一夜,腹中打鼓,二狗双眼通红让师弟去煮饭蒸肉,说道只有待饱餐一饱,就去祠堂找昨晚在那的人等问个分明。众人都断然叫好,都说族中老辈若答的不是话,便不惜要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勾当,几茧稻草和劈柴点着,不一刻饭已煮熟肉也好了,但因人多,只得再煮,于是分作两拔吃饭,待都吃完饭,二狗拔刀怒吼:“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当下有师弟问如果族长报官如何是好?二狗怒道:“官兵敢阻我报仇,便也不留他活路!”
正待冲出屋门,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断喝:“放箭!”便有破空之声传来,二狗使人搬梯上房去看,却听一声惨叫,那师弟就从梯子上摔下来,探出天井的上半个身子密密麻麻插了羽箭,片刻便断了气。
二狗等还未定过神来,有人喊到:“着火了,着火了!”原来许多火箭已把屋子点着,突然,嘭一声巨响,大门轰然倒下,原来是官府听报说张老拳师的弟子要劫人,又果然等不来老舒和胡仁,忙带人找来,差役和兵卒早把屋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二狗方侍分辩,门外正有差役捧着胡仁的那把铁枪走到那为首的捕头前面,这捕头虽是知县的小舅子,但手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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