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的金发波浪状的堆积在雪白颈间和肩头,一顶时髦的宽边帽子斜戴在头上,帽上还插着一支宽大而卷曲的羽毛。也许英国传统的贵族就如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惧怕阳光,总之她的脸上几乎见不出爱丽丝那种雀斑的痕迹,加上她富有教养的举止,让蓝小铁感觉到一种端庄,一种如同在故国时,偶尔见到的,旗人家里那些格格之类的高贵。
这就是女男爵菲莉丝了。她在马车前向蓝小铁伸出戴着缕空绣花手套的手,蓝小铁有点怕敢面对她那温柔而又不失威严的眼神,幸好在几乎要按番鬼的习惯去吻她的手时,想起校长说的:“当你害怕,想想对方蹲茅厕样子。”
今天专门穿着长衫的蓝小铁,这样才没让自己失态,但饶是如此,他也要咬破舌尖,才能镇定下来,抱拳一揖,对女男爵说:“不好意思,按照我们国家的风俗,亲吻女性不是件礼貌的事。”
菲莉丝优雅的收回手,掩着嘴轻笑起来,然后俏皮的学蓝小铁抱拳一揖:“那么,扶一位女士上车,总不会不礼貌吧?”
“这个,嫂溺援之以手,权也,倒也讲得通。”已经满面通红的蓝小铁,在心里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然后托着女男爵的手,让她可以拉起裙角上车,他心里有点怪昨晚那些同伴出的鬼主意——让他穿明式长衫,说什么番鬼有求于我,就要扬我中华天威云云,弄得他现在不汤不水,要是穿西服,入乡随俗,压根就没这么些麻烦。
汉普斯和蓝小铁坐到另外的一辆马车上,汉普斯勋爵见蓝小铁有些心事,就安慰他说:“蓝,没有关系,你试试能不能找出一点线索吧,来之前菲莉丝已经答应了,如果能帮她找到失窃的东西,一千英磅的酬劳当然少不了;就算没有收获,也会付一百磅车马费的。”
“噢,勋爵,你没见过我们校长,只有女男爵这样的,才配得上他,而不是那个轻浮的爱丽丝。我是在想如何把女男爵介绍给我们校长认识。”蓝小铁笑了起来,他突然用中文对汉普斯说:“彼以国士侍我,我当以国士相报。”
汉普斯不明白的望着他,只听蓝小铁说:“意思就是,人家很尊重我,专门过来请我,我就一定要想法子把这事给她办了,否则的话,我就是愧对这种尊重。”
“我越来越对你的校长感兴趣了。”汉普斯点了点头:“如果你帮菲莉丝找到那封信,我负责把你的校长介绍给她认识。”
在白色平原的胡仁,却就没有认识哪位贵族女男爵的心情了。因为他送走华盛顿以后,法国援军统帅罗尚博伯爵的侍从,送来从大约一个月前就送达罗尚博伯爵处,托付转交的密码信。胡仁用小刀刮去火漆,一展开信,他盯着那侍从的眼光,让那侍卫赶紧告辞,连赏钱也不敢向他要了,没有人会向七天没吃过东西的饿狼要小费,而胡仁这时的眼光,据说比那名侍卫猎过的任何一头野兽都有过而无不及。
因为如果胡仁在刚去拜会罗尚博伯爵时,就收到这封信,那么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绝不会送出刚才那十万里弗尔!别说让华盛顿去瞧法国佬的脸色,就是把华盛顿卖去当男妓、把他的副手林肯弄去卖肾,如果这个时期能有人买的话,胡仁也不会把刚才那十万块送出去了。
陈宣信中大意就是:两艘帆船已被遣返故国,进行远洋贸易,因此把一大笔钱购置了货物,又先发了水手和船长五个月的薪水,陈宣跟在身边的两个小孩也带着一百两黄金当周转,随船一并去了。现时陈宣手头可用资金不到三十万里弗尔,而又新开了银行在巴黎,起码要预留二十万作为周转,本来还有修船的尾款数万元应付,幸好陈宣舌灿莲花,说服船行老板把这笔钱存在新开的银行,但也开出了三个月凭票即付的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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