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目的正是在此,原本以为空手而回,却没有想到临走时自己的财神爷又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不由的大喜过望,连声道:“好好,明天我一定去贵公司拜访李总,一定去,一定去。”
木森目送着胡子兰哼着小调离去的身影,不由的叹道:“唉,这蓝胡子为了棋校真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也难为了他的一片苦心。”
李理笑着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过以我看来,这个胡子兰可真算的上是一只老狐狸了。”
木森转过头来说道:“他是老狐狸的话,你就是一条比他还狡猾的小狐狸。”
李理大笑道:“你要说我是别的,我跟你急,若是说我是只狐狸,我倒挺爱听的。来来,咱们接着喝,可别辜负了你们领导的一片心意啊!”
两人坐了下来,打开胡子兰送来的五粮液重又喝了起来,两人肚子早已吃的半饱,桌子上的菜也没人去动它,只管相互灌起酒来,不多时,一瓶五粮液已然是瓶干酒尽。
李理伸手又开了一瓶酒,嘴里说道:“三儿,我看你最近可有些不对劲啊。”
木森问道:“我能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每天教教学生,下下棋,无牵无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快活着呢。”
李理哼了一声,说道:“无牵无挂?你怕是做不到吧?”
木森点了根香烟,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理伸手从木森的嘴里抢已经点燃的香烟,狠很的吸了一口说:“我想说什么?你难道不明白?我问你,你对歌磐到底是怎么想的?”
木森默默的又点了根烟,说道:“大理,咱们不说这个好吗?”
李理怒道:“扯什么淡,歌磐是我亲妹子,我能不说吗?你说说,当初你一见歌磐就尽拿眼神勾着她,现在小丫头明摆着是喜欢上你了,可你倒好,一连几个月都躲着她,即使是见上一面,你******都是冷冷淡淡的。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在心里想些什么?不然的话,我跟你没完没了。”
木森闻言,心中涌起无限的思绪,他这一段时间来努力的想要去忘记歌磐,他拼命的工作拼命的下棋,他不给自己大脑一丝一毫空闲的时间。每天晚上他也总是睡的很晚,不是上网下棋就是去操场上跑步,总是要将自己弄的筋疲力尽才肯上chuang,他怕的就是自己会在梦里见到歌磐。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以为自己已经筑起了一道心理上的屏障,然而,他却不曾想到,李理的了了数语,便象一只锋快的利剑,直直的插向他的心脏,他原本以为足够坚强的堡垒,只一瞬间便轰然坍塌了。
木森苦苦的笑着,嘴里狠命的抽着烟,当他心中那层原以为坚硬的外壳被李理无情的剥去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软弱,他的心里又隐隐的痛了起来,歌磐那双似水般的眸子重又不可遏制的在他的脑海里飘荡。
木森抓起桌子上的酒,仰头大大的灌了一口,他试图用酒精来压制这如潮水般涌来的思念,可是他马上就发现,这该死的酒精不仅与事无补,且相反的让他陷入到一种更加浓烈的对歌磐的思念当中。
酒入了思绪,思绪便悠远绵长。
思绪漫漫的蔓延,多半会勾起了藏在心底默默着的思念。
这般的思念竟也嗜着酒,渐渐的,既浓且烈。
李理忽然嘿嘿的笑了,说道:“从小到大,我都一直猜不透你的心思,你也从不肯说了出来。你不象我,我有了快乐,总是第一个跑来告诉你,有了悲伤也总是让你替我扛一半。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让我袒露心底秘密的人,在你这儿,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骂谁就******骂谁,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木森回答道:“因为你把我当成了朋友当成了兄弟。”
李理说道:“对,你说的很对,可是你却不同,你总是喜欢报喜不报忧,我从来没有见到你不高兴的时候叫上我一起痛痛快快的喝上一次酒,我开始以为你和我的追求不同,你不在乎那些名利,也就没什么痛苦,可是现在我明白了,你不仅有这样的痛苦,而且还把这样的的痛苦深深的埋藏在心里。不过你放心,如果这是在以前,我一定会逼着你说出你的痛苦,可是今天我不会,只因为我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痛苦,即便是你说了出来,我也无法替你分担,更无法替你解决,没由得还让你更加的痛苦。”
李理吸了口气,定定的看着木森又说道:“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今天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也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否’就行了。”
木森喝了一口酒,说道:“你不用问了,我现在就可以肯定的回答你,我的答案是‘是’。但是我也希望你明白,我的答案并不代表我对你做出了什么承诺,因为----”
李理打断了木森的话:“行了,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听到了我所希望的答案这就足够了,谁都不能对未来许下什么承诺,你不能,我也不能,无论以后会怎样,我都会支持你,因为我知道,你不论怎样的去做,都必定会有你的理由。”
木森轻轻的笑了,说道:“从小大到大我从来都没有对你说过一声谢谢,但是今天我却要对你说声‘谢谢’。”
木森给李理倒了杯酒,忽然又问道:“你也有这样的痛苦,是吗?”
李理抬起头来问道:“为什么会这样问?”
木森回答道:“你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我就更加的确定了。”
李理叹了口气,问道:“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你难道能解决吗?”
木森回答道:“我不能。”
李理喝了口酒,喃喃的说道:“你不能我不能大家都不能,还是走着瞧吧。”
木森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亮,说道:“我知道有种痛苦不是酒精可以磨灭的,但是我还知道有种欢乐也不是这种痛苦可以消除的。”
李理抬起头来问道:“有吗?你说来听听。“
木森问道:“你还记得前几年的夏天,你来我这儿时是怎么度过的吗?”
李理的眼睛也亮了:“当然记得,咱们在操场上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还一边看着天上的星星,咱们俩还打赌,谁要是先发现了一颗流星,谁就喝一口酒,我还记得,有一年咱们就一瓶酒,你眼睛比我好,结果你喝醉了,我却只沾了两三口,最后还是我背着你回来的。”
木森抓起桌子上的酒瓶,转身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那你还等什么?等着酒被我喝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