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围观的人群,梁山随着领路的军卒赶去营地。一路上,他与那个小兵一番攀谈,到是弄清了这营中的大致情况。这支边军的头叫卫蒙,是河东卫家的旁支,在卢龙塞守了近十年,熬到了个军侯。此次前来募兵,也是为了再进一步。
这军侯是什么官?梁山心中很清楚。依汉时军制,五人一伍、有伍长,十人一什、设什长,五十人一队,置队长,又称队率。毎百人为一屯,有屯长,既是百人将。二百人一曲,有军侯。这队长和屯长皆是军中的下级小官,只有到了军侯才算做是中层校官,在军中有了些分量。这位卫军侯现下正在营中练兵,募兵点的那个是下属的一位屯长姓张,唤作张成,另一位是林光,也在营中。
走了大概有两刻中的路,这才到了军营。这地方距离广武约莫有五里路,有道小河在此流过。转了个弯,绕广武南去。营地便扎在那个河湾处,位置很好。看的出,这卫蒙还是有几分本事的,选了这个好地方,怕是以后不止是一军侯之才。
营门不大,却很是正规。大门两侧各立一箭楼,上面各自站有一名弓手。营门上的搭架,立有四名军卒,营门两脚处也各站有两名健卒。手持长枪,要间跨刀,整整一什人马。虽然神情显得生硬,气势却是威武。带路的小卒走上前去,朝那什长递过一个腰牌,自然是没什么说的。那什长大手一挥,带人搬开了木栏。
进了大营,梁山才发现这营门后,还埋有不少的鹿角,甚至还有少许的铁蒺藜,倒着利刺。营地不大,必经才二百士卒。在没倒营地时,梁山就听到阵阵嘶喊声,这一进来,声音更是响亮。细听之下,高昂的拼杀声下,还夹杂着不少助威和一些惨叫声。梁山听的心里直痒痒,恨不的立马就上场试上一试。那带路的小卒可不管他的心事,径直将他带到了一间仓库前,递给他一块木牌,示意他自己上前。然后拱了下手,自己回去复命去了。
这地方明显是个军中重地,那卫军侯整整放了两什兵马把守。看了看手中的木牌,上面写的是自己的身份来历,上部还刻了个甲字。扬了扬木牌,那守军看了一眼,就放他进去了。显然对木牌是很熟悉了。
一进仓门,映入眼的全是铠甲和军械,原来是这种地方,怪不的放了这么多人。靠门有一台案,放了些文书,后面坐一老军。见的梁山进来,招了招手,说道:“耳是刚入的新兵,可是来这领装备的。”见梁山点头,便扬手道:“牌子呢?拿来。”梁山忙递了上去,那老军收下后,转身拿了三套战袍和一包伤药,给了他,又让他自己选了装备。他挑了杆长枪,一把缳首刀,外加弓箭一套。道了声谢,回身走了出来。抛了抛手中的药包,听着传来的厮杀声,梁山心中有了几分期待。
出了仓门向西,就是新军的住处。“甲子”,看到帐帘处挂的牌子,梁山知道自己找到地方了,他被分到了“甲子”号帐中。掀帘进去,果然没人。这帐****五个铺位,已有了三人,捡了最内的住下。
梁山将东西放下,也顾不得梳洗,直接换上了军袍,披上立铠甲。这甲是皮甲,只有在胸前镶了些铁片,重也就十斤上下。穿上火红的战袍,梁山气势猛的一涨,抓过自己的家伙,窜了出去,正是那杀声传来的地方。
穿过二十多顶军帐,梁山眼前一阔中军校场就在眼前。场中厮杀的双方泾渭分明,左边的是边军,右手的是玩家,都在百人上下。各自分成三部,一部厮杀,余下两队前后隔开,列队席地而坐,都在为己方呐喊助威。
猛的一看,两队人马气势也是相当,细看确实不然。边军一方,昂首挺胸,如峙山岳,装束齐整,其中既是有那么一两的脸角带伤的,也是无伤大雅。玩家这边可不一样,衣装不整不说,人呢,更是集体挂花,鼻青脸肿,眼眶乌黑,便是呐喊助威时,也不时的吃呀咧嘴,举手扶腮,个个狼狈不堪。至于说精神,于其说是悍勇,倒不如说是麻木。再看场中,那里是拼杀,简直是在蹂躏。当然,被蹂躏的是玩家。
并不是看到两队的情形才知道的,而是现在的原住民与玩家,可说是一目了然。这科技在发达,它也不可能将游戏中的每一个存在,都做具体调制,弄得一出现便同真人一般。只有游戏中的上位者,才坐特殊处理,如三国群英,智力一点也不会比玩家差。这都是要分层次的,就像梁山接触过的,王掌柜比店小二强,那亭长有胜过王掌柜不少。
那领他来的小兵,一路上虽也有说有笑,表情却很是生硬,这些士卒也一样,高喊助威,眼光便显的很呆滞。至于场上拼杀的军士,更是面如生铁。他们这些低级数据,只有和玩家经常接触,数据自主完善后,才会显得同玩家无疑,那时《梦回》才算成为真正的第二世界。现在还差上很多。
梁山跑到玩家阵营,却不知坐那队才好,一时间倒愣在那了。他一从军帐丛中窜出,就有玩家看到了,明白他是刚到的。当即,前队列角处站起一人,招呼他进来坐,还向后抱拳,说道:“兄弟这次抢先了。”看的梁山稀里糊涂的。
“兄弟,才到吧?”那人看是问话,语气却极是肯定。梁山细看,此人二十五六,原本该是很帅气的,现在却很那个,嘴腮青黑,脸幇红肿,眼眶也受了一拳,和在一起,就有种让人爆笑的冲动。见梁山的神色,那人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倒也不见怪,很是豁达,开口说道:“想笑就笑,这有什么?”这下梁山倒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略显歉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