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策拱手:“行镖的规矩是有进无退,恕难从命。”
白衣人昂然道:“这青州地界上,我玉沙帮的号令就是规矩!你崇信镖局要还想在这里讨口饭,就乖乖听话!”
顾诚双眉一竖,冷冷说道:“得罪。”他身后两个镖师立刻从左右窜出夹击白衣人,白衣人也不下马,双手向左右同时击出一掌挡住来攻两人。冷不防顾诚一记袖箭,正中白衣人咽喉,白衣人身上劲气顿失,被崇信镖局的两个镖师击得远远飞出。身子还未落地,镖队后方不到三十米处一记冲天炮高高冲起,在空中炸响,远方立刻又传来几声冲天炮响。
顾诚对镖车之中说道:“小的妄下杀手,想不到反而泄露了爷的形藏。”
镖车上的大箱子轰得一声碎裂,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向顾诚说道:“玉沙帮自然是在每条路上都派出人追回可疑人等,一见有人抗拒便发信号,刚才情形顾兄下不下杀手都是不成的,怨不得你。”
说完将后面车上的箱子拍裂,从里面钻出一个少女,眉目清秀,中年男子向顾策说道:“小女叶晓枫还请顾兄带去歾越山他舅舅张长珞处,我留下来断后。”
那少女大哭,拉住她父亲的衣衫不愿离开。
顾诚摇摇头说道:“崇信镖局没有弃镖逃生的规矩,二爷速去!我等武艺虽不值方家一哂,多少也要档上一档,也不枉这十几载苦练。”
中年男子还未答话,路旁林中有人鼓掌大笑,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富绅模样的人,穿着一身绿纱绸缎:“顾远图的崇信镖局果然是金招牌,怪不得在青州地面上吃得开。只是我周恒的玉沙帮,招牌也未尝不亮!叶光蔚,你何苦还要拖延时日。”
中年男子将拔剑正要迎上去的顾策等人拦住,向那周恒大声说道:“叶光茂还要如何?他以叶家宗主的身份命我分家去援救空明门,我等在前方死战,他却在背后吞并我分家产业,我们好容易逃出升天,没被魔门杀光却死在宗家手上,现在我已一无所有,叶氏分家也不复存在,他还要斩尽杀绝么?”
玉沙帮帮主周恒将手一合,很是赞同:“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听你方才一说连我这外人都有些替你抱屈,何况你妻兄张长珞?要是任你到处哭诉,说动了些爱管闲事的人岂不是麻烦?你族兄正在四处擒杀你分家子弟,这两天过去,那些东奔西窜的子弟要么死要么降,你传了五代的叶氏分家必将不留于世。要我说,作为分家家主的你还不如自行了断,面子上光鲜,尸身收拾起来也干净,说不定你族兄叶光茂还能开恩让你葬在祖坟。”
话声刚落,林中又窜出二十几人,腰间都缠着一条“白龙索”,这“白龙索”是玉沙帮的奇门兵器,施展开来铁索前端的五根铁爪伸缩如意。玉沙帮帮众运送私盐之时,这白龙索是翻山越岭的利器,杀人越货时更是利器。要是被一群玉沙帮高手围攻,往往最后只剩下七零八碎的尸块。
见了这阵势,崇信镖局的趟子手发一声喊一哄而散,顾策和那两个镖师虽没逃走,脸上也不禁变色。玉沙帮的这二十余人未免来得太快,倒像是一直埋伏在此处而不是被冲天炮引来的一般,这二十人身形矫健,看上去没有一人低于养气五层的境界。
叶光蔚惨然一笑,对顾策说道:“叶光茂如今势大,又有玉沙帮相助,既然我父女形藏已露,这趟镖就免了吧。”
转身向女儿叶晓枫叹道:“都是爹爹不好,答应你娘说要好好照顾你,还没能看到你嫁个好人家,反而要一起死于非命。”
说完抬手便要击向女儿印堂击去,想是自知无法幸免要省去她的苦痛,路旁一声大吼,杀出一条身高近两米的壮汉,抡着一根狼牙棒扑向玉沙帮帮众,茶馆中一直等待时机的削瘦老者等四人也一起扑了出去。玉沙帮众人被这阵突袭弄了个手忙脚乱。叶光蔚乘机在地上用腿连续扫了两下,扬起一片沙尘,一手护住女儿,正要乘机夺路而逃。突然一剑从背后刺入,从他胸口穿出。叶光蔚朝后一脚将偷袭之人踢退,回身看去,却是崇信镖局的顾策。
叶晓枫扶着父亲慢慢坐倒,叶光蔚口中鲜血直涌,伸手将女儿推开,示意她逃走,叶晓枫哭成个泪人,怎么肯走。削瘦老者带着的三人几个回合便被杀死,剩下的削瘦老者和那使狼牙棒的壮汉也不断被神出鬼没的白龙索抓伤,眼看也是不成。玉沙帮帮主周恒哈哈一笑,飞身而起,右手一指点向壮汉额头,身上罩着绸缎的薄纱随风飘舞甚是飘逸。这一指头还没点到壮汉额头,突然茶馆中一道身影飞来,周恒身在空中不及躲避,左手正要分力迎敌,只听得一声脆响,周恒左脸被人迅捷无伦的扇了一耳光,用力极大,将周恒整个人打得在空中自转了一整圈才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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