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们，一定还活着！

连开了数枪。

    枪口冒出一缕白烟，教堂顶端的吊灯，轰然间坍塌。

    吊灯哗啦啦坠下，如同从悬崖上摔下的人类，那一刻的生命，变得是那么的孤苦无依，那么的无助。

    终究，张扬还是舍不得，舍不得过去，舍不得现在，更是舍不得未来。

    其实张扬一直是懦弱的，懦弱到不敢反抗，懦弱到，站在“她”的面前，却说不出一句“我想你，我喜欢你。”，懦弱到面对这无穷无尽的悲伤，却连眼泪都不敢流下一滴来。

    张扬只是个普通人，有爱有恨有恐惧的普通人，在生命长河里徐徐前进，期待光荣，却一不小心坠入了悲惨的末世中。

    “不要，我要让你们活着，活着啊……”张扬怒吼道，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朝自己的兄弟开枪。

    听到枪声猎狐，举着手枪从门外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之后，她反而是镇定了下来，强忍住满面的泪水，深呼吸几次之后，她心想：“甲虫变成了丧尸，难道，鹰眼和海盗也遇难了？不，我不相信，我不能让队长在这里继续迷惘，只要有队长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猎狐哽咽的和张扬说道：“队长，我们走，走。”声音里，满是悲痛欲绝。在她看来，与其留在这里，看着已经无可挽回的局面，看着已经变成了丧尸的甲虫，任由悲伤占据并且慢慢吞噬自己的身边，还不如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以图后策！

    生命就是这样出其不意，张扬曾幻想过无数次几人相见的场景，或是酒吧中的嬉闹，或是越野车内的欢腾，甚至于，连他们苦苦挣扎支撑的画面，张扬都想到过。但他就是没有想过“死”，没有想过结束，却丝毫没曾意料到，原来死亡会来的这么出乎意料。

    张扬嘴里呢喃：“不，这不是真的。不会是这样的。”他不愿承认，不愿面对这一切。在他看来，甲虫几人还活着，只不过是成了另一种生命形态罢了。从这一点来说，这完全是颠覆了张扬先前的理念。

    改变是无时无刻不存在，有时候改变的，是自己心中执着了大半辈子的执拗。而这一执拗，曾让自己日日夜夜撕心裂肺。这番忽然改变之后，会发现自己其实也并没有好受多少，到头来，也不过是这一执拗，达到了一种无药可救的地步。

    “队长。”猎狐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仿佛是忘记关的水龙头，永远有无止境的水流出来似的。

    “队长，那是甲虫，对吗？”猎狐花容失色的说道：“甲虫变成的了丧尸，丧尸……”

    猎狐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张扬却忽然猛地点点头，说道：“对，那只是甲虫，没有海盗和鹰眼！或许，他们两个还活着，对，一定是这样的，他们两个还活着，逃出来了……”

    猎狐默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着头，任凭泪水滴落在自己的衣服上，晕开了一片。

    张扬强撑着自己的精神，仿佛一刹那的一个不对的念头，就会让他整个人崩溃似的。两人各行其是，一时间，越野车内，倒是陷入了无止境的沉默。

    两人神色迷茫的回到了527营地，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了下来。黑夜是人最好的保护色，任何人都可以在黑夜里发泄独属于自己的情绪，而不会被他人发现。

    将车还回去之后，张扬带着猎狐，却径直来到了小咖的咖啡奶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