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想到贾敏留下来的那几个丫鬟个个都娇滴滴的,每次去灵堂,贾赦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的功夫倒长些,因为有了主意。邢夫人却不知道,正是她这一没脑子的主意,让贾赦在林如海面前颜面丢尽不说,还给了个大把柄给林海拿住了。最终夫妻俩没能完成贾母交代的事儿。
红翡、红翠等人早在贾敏去了,老爷发话她们不能去大姑娘房中当差后,就心有忐忑,她们这些日子已经看出了老爷和太太感情并不是那般和睦。她们也不可能伺候老爷去。而今年纪也不小了,除了放出去,就是在府中配人。但是林家奴仆放出了大半,并没有几个她们看的上眼的。因此天天为贾敏哭灵时,那泪水中有大半是为自个哭的。因此,邢夫人差人对她们说的一席话,倒是让她们动了心来。
“贾家是你们太太的娘家,看在太太的份上,我也不会任你们小小年纪就这样给姑奶奶耽搁的。我只问你们,你们可愿意伺候我贾家的爷去?”要说邢夫人,这话说得可不笨,这贾家的“爷”,除了琏二爷,可还有大老爷呢!
红翡、红翠、疏云、淡月等人,各自低头寻思了一会了,都心动了。她们平日里听多了贾敏说起过国公府的排场,只觉贾府比林府富贵得多了。且琏二爷年少英俊,便是不读书,将来也是有爵位可袭的。因此,几个丫鬟们倒是都应了下来。
邢夫人心里暗自佩服自己的高明来,叮嘱一番不可泄露出去后,就去寻贾赦去了。
邢夫人不知道,她们这一番话,早就落在林家庭墙根的小丫鬟耳朵里。
小丫鬟将听到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了林忠家的,林忠家的心里鄙夷不已,去寻林忠了不提。
当晚,林府就出了事了。正好扬州守备洛沉舟过来寻林如海商讨去拿私盐贩子的事儿,听到林忠的回报声,就和林如海一起去看了,自然将贾赦的丑行看在了眼底。洛沉舟看林家的下人并没有多少惊动,心里已经猜到了这其中定有林如海在中推波助澜,也不点破,不过他也只得装出惊讶的样子,寻了个借口告辞了。毕竟贾府动不了林如海,但是报复他却并不困难,他们洛紧挨虽是长安世家,但是却比不得贾家的盘根错节,何况他还是弃文从武不得族亲长辈喜欢的洛家子弟。
林如海其实也只是想多个人,贾赦多点忌讳罢了。洛沉舟的身份,贾赦定是有所顾忌的。他冷笑地道:“枉费林某还称你一声大舅兄,居然在自己亲妹子的灵堂前胡来!说出去,只怕是个人都要戳脊梁骨的!此事,我定会一五一十的写信告知老太太,她是你长辈,自当能教训你。不过此事若是传出去了,只怕这一等奉恩将军的位子,怕是要换换人做了!”
贾赦倒是不怕老太太知道,自己本就不得她欢心,再多了这一条,不过被她骂几句罢了。只是传出去,招来御史的攻讦圣上的厌恶,再加上老二一向假清高,又得老太太偏爱,自己真得将爵位让出去了!忙拢好衣服,对着林如海说起哀求的话语来。
林如海叹了一声道:“你毕竟是太太的亲兄长,你如今这般行事,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她。你若是有心,便给她赔罪吧!至于传不传出去,我却管不了的。”
贾赦哀求道:“妹夫说哪里话?实在是我被猪油蒙了心,发起糊来。一会就给妹妹磕头赔罪。只是刚刚看见的那个人,还请妹夫一定想办法让他别多嘴多舌!”
林如海定定看了贾赦半响,知道贾赦老脸通红,才道:“既然如此,我尽力而为就是。你还是先给夫人磕头赔礼吧。”
贾赦心里一安。也不觉得丢脸,忙对着贾敏的灵柩扣了几个头。
等贾赦回客院去了,红翡红翠两个也被捆了起来关进了柴房。林如海一个人对着贾敏的灵柩静立了半天。
林忠将外面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看林如海的样子,出声道:“老爷这是做什么?可是觉得愧对太太了?”
林林如海点头道:“人死为大。我本该不让此事发生的,实在是对不住她。”
林忠劝道:“老爷这话可没有道理,说起来这丑事是大舅老爷做出来的,可不是老爷您逼着他做的。也不是老爷您诱使他做的,和老爷您有什么相关?再说老爷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她们不能将大姑娘带走。太太就是要怪,也应该怪她哥哥,怎么能怪得上老爷?”
林如海叹了口气,抽了几根香,青烟袅袅上升,他躬身拜了拜,才道:“明儿里,你和你家的吩咐下去,三日后扶太太的灵柩回苏州。”
林忠只当林如海不再自责,应了令说了声:“老爷也早点休息,老奴先回去了。”
林如海透过几缕青烟,看向贾敏的灵柩,片刻才道:“不知道夫人如今可看清几分贾家之人的真面孔没有?为了林家,为了玉儿,我只能如此。夫人若是怨我,我也无话可讲了。”
等香灰落炉,林如海没有一丝迟疑的转身离去。
你来我往各算计
贾赦被林如海拿住把柄,回了客院去后,将错误缘由归结在邢夫人身上。若不是还记得这是住在林家,他定要给邢氏一顿好看!
邢夫人已经睡下了,听到动静,忙披衣起身,还没来及绕过屏风,就听见外间守夜丫鬟的痛呼声。邢夫人忙过去,就看见丫鬟衣衫不整,身上还有贾赦的脚印,正摸着腹部在地上哭。再看贾赦,满脸怒色,两撇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
“哭什么哭?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下去给老爷端水来。”邢夫人斥了丫鬟,才笑着对贾赦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她们伺候得不好?”
贾赦气恼的瞪了邢夫人道:“没脑子的货色,让老爷我今儿丢了大脸了。等回了长安,有你好受的。”
邢夫人看贾赦这样子,心里也委屈:我都顺着你的意思来,不得手却来怪我邢夫人垂眉道:“老爷怎么说这眉头没脑的话?我做什么不都是顺着老爷您的意思来的……”
贾赦听这话,一气,也不理会邢夫人,自进了里屋去了。
邢夫人想了想,猜想贾赦便是没得手,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莫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夜渐深,她不好使人去打听,只得按捺住疑惑,接了丫鬟送进来的水、帕子等物,亲自伺候贾赦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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