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呢!虽然不是十里红妆,但是也让扬州城人围看了许久。一些官眷夫人们听说后,则在心里暗自想着,这陈氏虽然无父无母,但是很得祖父、伯父和叔父的重视啊!以后相处时,可不能因为人家是继室,就大意了去的。
“老爷,陈家的轿子进了城,如今应该进了城西的别院里。”林忠抹着满头的汗水乐呵呵地对林如海说道。
林如海点点头,看着满园张灯结彩,清癯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喜乐声中起波澜
林府后院里,林如海正在两个丫鬟的伺候下,穿上了喜袍。一边的林忠、林青、林墨等人都笑呵呵的,一起奉承道:“老爷穿上这身喜袍果然好看得很!”
林如海哈哈一笑,对着一边的针线娘子道:“做得极好,针线上的所有人,一会都去账房领赏。”
针线娘子也喜得很,谢礼不提。
“老爷,明日里就是迎娶的日子,老爷今日还是早点休息的好。家里的事儿都备妥当了,外院里招待男客,内院里则招待女客。”
林忠将宴客的事儿一一禀明了,才道:“明儿里大姑那里可要出来见客?”
林如海摇头道:“玉儿小不说,且她还在孝期里,不需要出来见客。你告诉陈嬷嬷她们,明儿好生照料玉儿。不能出什么意外了!对了,贾琏可有问起那两个婆子的事儿来?”
林忠摇头道:“没有,只是琏二爷今儿去看望大姑娘时,带了份荷叶糕,说是那柳婆子做的。”
林如海脸色一沉,冷笑道:“贾琏打得好主意!陈嬷嬷和奶娘没让大姑娘吃那东西吧。”
“老爷放心,她们晓得分寸。只是这琏二爷天天去看大姑娘,时常说起先太太……”
林如海一怔,随即叹了口气:“应该没什么事儿的。玉儿不过一岁多点,哪里明白他说的那些事儿?不过就这两日了,过了明日,他就该回长安了!”
同一时间,金陵往扬州的官道上,一车队格外的引人注目,因为车队的标识是金陵甄家的印记。路上一些行人纷纷避让。
“哟!老蔡头,这两天往扬州去的官老爷太太们可不少,刚才那过去的可是甄家的马车呢!难道扬州城里有什么新鲜事儿不成?”一中年男子好奇的问道。
老蔡头乃是江南一带有名的行商,他呵呵一笑道:“老哥你是从北边来的,这才不清楚。扬州那边的盐政老爷娶亲呢,夫人乃是浙江陈老太爷家的孙女,就是那些官老爷都要叫陈老太爷一声先生的。这金陵的官老爷们怎么能不去喝杯喜酒呢?”
男人这才了然,“那可是大喜事儿呢!”
“可不是么?”
……
甄家车队靠前的一辆马车,外形和其他马车相似,但是仔细一看,就能发觉,这车子车身比其他马车要稍微大两尺来,颜色虽然也是普通不打眼的,但是走近看了,就能看出那车身乃是用上百年的楠木所做,车窗飘过的帘子更是薄如青烟,却是宫中贵人们才用得起的软烟罗。
车子里面的装饰也是一番富贵气象,地上是绛色的云纹波斯毯,两边长椅上更是铺着细纹条褥,正里却是一张略微小点的软榻。
甄应嘉靠坐在软榻之上,闭目不不语。
半天,还是一边的甄宝印打破了沉默,开口道:“父亲,贾家和咱们家虽然是老亲,但是也范不着为了贾家的出头,咱们家做恶人的。儿子实在觉得您不必亲自去扬州来的。”
甄应嘉睁开眼,淡淡道:“你认为为父亲自走一趟扬州,就只是为了替贾家挣得一分颜面么?”
甄宝印想了想,才道:“林海虽然是巡盐御史,但是怎及得上父亲您在圣上眼中的份量?况且陈英年已经贬谪,林海就是娶了陈家孙女,也没有什么的。父亲应该不是为了这个才来的……父亲,儿子不解。”
甄应嘉如今只有三子,长子乃是侍妾所出,一向不得看重,最为看重的就是这个老二宝印和老三宝玉。“甄家在江南的体面都是圣上看在老祖宗的面上给的,圣上在,自然会照顾咱们家几分,只是身上年事已高,这以后怎么样,得看新君了。咱们家一向和义忠王爷来往亲密,他乃是圣上长子,多年来受圣上器重,将来若是他继位了,咱们家自然安稳。若是其他的王爷登上了那个位子,咱们家就危险了。林如海能只凭才干被圣上看重,和为父凭着情面被看重是不一样的。不管将来新君是谁,他都没大碍。所以,我这次来,是要让他尽量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甄宝印不是傻子,听父亲这样一说,便明白了。笑道:“就是孩儿在金陵都听说过长安的几位殿下,以义忠王爷最得圣上看重。想来只要父亲您开口,林如海定不会拒绝的。”
甄应嘉见儿子这么“天真”,摇了摇头,自古夺嫡之事,莫不是血流成河。自家如今是脱不了身了。只望义忠亲王真能登上大宝了!只是自己的这两个嫡子,宝印虽然精于庶务,但是于政事上却是懵懂,宝玉更不消说,不过三四岁大,就整日里吃丫鬟的脂粉,以后也是个难成大气的……甄应嘉心里为自家的将来着急,想到贾母信中所求,不由得深叹,天底下做父母的都是一般,都是为自己儿女打算的。自己并不愿意结下林如海这个大敌,但是若他执意不肯接下义忠王爷抛来的绿枝,也就莫怪自己不讲情面了。
林如海小厮匆匆来禀说,金陵甄老爷和甄二爷到了后,他还愣了一下。甄应嘉居然到了?想到他和贾家以及义忠亲王的关系,林如海随即了然。弹了弹衣衫,便亲自去了门边迎接。
“如海见过甄大人!”
甄应嘉笑着拦住林如海道:“如海何须客气?多年不见,你倒是对我生疏起来了。按着家家那边的关系,如海你当称我一声兄长才是。”
林如海从善如流,淡笑道:“应嘉兄。如海不过是续娶,怎劳应嘉兄亲自来贺?”
甄应嘉笑道:“我们同在江南,理当多有往来才是。对了,宝印前次来扬州看了小侄女后,常常说她长得极好,我这个儿子很少夸人,引得我都稀罕起来了。一会便让小侄女抱出来见见?”
林如海点头:“应嘉兄一路过来,想必也累了,不如先歇息一番,待到晚饭时分,我便让小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