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请留步。”
李太医回头只见一位容颜极盛,体态婀娜的女子款款而来。
他记得她,她刚刚在屋内虽一言不发,但她这样的容颜很难让人忽视。
李太医在宫中多年见过的妃子美人不计其数,可这位姑娘的盛容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姑娘还有何事?”面对美人,男人们总会宽容和善几分。
柳婵真盈盈一拜,紧接着温声问道,“我曾在医书上看见以年轻人的血和肉入药做引对老年人大有裨益,不知是否为真?”
李太医愣了下,随即就想明白这位姑娘想要做什么了。
李太医颔首道,“医书确有此方,疗效也是有的。”
“只是人血人肉入药过于残忍,所以一直为人所不耻,也是官家明令禁止的。”
柳婵真笑了下,说,“有用就好,多谢李太医告知,若是我心甘情愿割肉放血给奶奶也不算残忍和违反律法了。”
李太医肃然起敬,“柳姑娘真是纯孝之人,让人闻之落泪。”
燕朝最重孝道,若是一个人的德行出众甚至可以得到当地官员的举荐选入朝廷为官。
柳婵真垂眸道,“奶奶是我的长辈,如今长辈受难做晚辈的岂能坐视不理?”
送别太医后,柳婵真前往煎药的小厨房,她若做成这件事须得到房嬷嬷的准许,房嬷嬷许是怜她一片孝心,又许是为老太太的身体着想,沉吟片刻后就应下了她的请求。
老太太病重期间柳婵真日日都来阑秋院陪伴老太太,而她也并非只是简单的请个安陪老太太说说话就走了,而是从早到晚都尽心尽力地服侍老太太。
从洗漱到吃饭如厕,皆由柳婵真亲力亲为,开始老太太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但人在生病的时候难免会心生脆弱,老太太瞧着柳婵真这日日尽心的样子心也不由软了几分,暗自在心中责问自己是不是对这丫头太苛刻了?
她虽心中软化了,可面子上总有几分抹不开,故而还是一直用冷淡的态度对待柳婵真。
“奶奶,药已经熬好了。”柳婵真如白瓷般的手端着汤药温声道,“喝药吧。”
老太太喝了几日的药,身子骨也逐渐好转,就连面色也红润了不少。
她低头连喝了几口,道,“李太医开的药哪哪都好,就是总有一股血腥气。”
房嬷嬷神色微变,不动声色地瞧了柳婵真一眼,笑着解释,“这药就是补气血用的,自然会有股血腥味。”
老太太却神色怀疑,“是吗?”
“以前也吃过补气血的药,却没有这么大的味道。”
房嬷嬷笑着说,“老太太您啊就是想的太多,您忘了太医怎么说吗?让您少思少劳,好好养身子,俗话说良药苦口,虽说这药味道奇怪,可效果却是一般的药比不上的。”
老太太点点头,“确实是这个理。”
她几口将剩下的药喝完,抬手将青瓷空碗放到柳婵真递过来的手上,可她的手在收回去时却无意间碰到了柳婵真的胳膊。
柳婵真瞬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中的青瓷碗也不慎打翻掉落在地。
‘啪’的一声,瓷碗四分五裂,碎落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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