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是流寇?!”司云华瞬时反应了过来,“所以是仇杀吗?”
“你跟我来。”
崔衡带着司云华来到璟园的书房,他取下挂在墙上的一根箭,递给司云华,“你看看这箭。”
司云华本就是武将,他将箭一接过来就确认了这是来自于军营的箭。
“这是军中的箭。”他说着又认真端详箭尾,箭尾处似乎是特意被人处理过,但他还是能依着纹路看出这箭的来源,“还是京中神机营的箭。”
司云华放下箭抬头道,“可仅凭一支箭也无法贸然判断那帮贼人的身份。”
一支箭有千万种可能出现在他们手中,或许是他们捡的,偷得,也或许是军中出了蛀虫,悄悄将独属于军营的军备倒卖了出去。
崔衡闻言又递给司云华一份案宗,司云华翻开一看是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他头晕眼花,他揉了揉眼睛细看下去,这是一份尸检文书。
他一面看着一面听崔衡解释,
“他们的皮肤相比于真正的流寇要细腻许多,且体格强壮,手掌处皆有长期操练兵器所留下的痕迹,他们面须整齐显然是有严格的规定约束着,且脊骨挺拔,身姿板正,而流寇大多数为乌合之众,他们面须蓬乱,体态各异。”
“这分明是一支扮做流寇的军队。”
司云华越看越气,越听越急,握着案宗的手逐渐收拢,案宗的边缘部位都被他的手压弯了。
他怒道,“查到是谁做的吗?要我看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崔伯父一人,或许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震慑你。”
崔衡神色平静地看了司云华手中的案宗一眼,而后自然的从他手中把案宗接了回去。
“查到了。”
“邵焱。”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案宗重新卷起放置桌案上,道,“你猜的没错,我父亲并不是他真正的目标,他是要借此警告我。”
“又是他!”司云华还没忘记邵焱先前逼迫柳婵真的事,况且就算没有这件事,司云华对于邵氏的人也没什么好印象。
他咬了咬牙,道,“既然邵焱能让军队假扮流寇杀了崔伯父,我们为何不行?”
“伯安,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崔衡摇摇头,“不行,太冒险了。”
“我们要定邵焱的罪仅凭这两条证据可远远不够。”
“但我们若是用同样的手段对付邵焱,若有一条不慎,漏一个线索。”崔衡冷笑一声,“哪怕没有证据,皇上也会定你我的罪。”
“定就定。”司云华拍案而起,“大不了反了。”
崔衡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地说,“这掉脑袋诛九族的事你就这么大声的喊?”
“要不你去大街上敲钟鸣鼓的喊?”
司云华也知自己确实激动了一点,嘿嘿一笑又坐了回去,道,“这不是在你这儿吗?肯定安全。”
崔衡摇了摇头,“无论在哪,都要小心隔墙有耳。”
“子逸,我知道你急不可待,但眼下还不是时候。”
“如今邵氏仍掌握着大燕的一半军力,若是打起来定是生灵涂炭,两败俱伤,还落得乱贼臣子的名声。”
“得位不正,必不长久。不要忘了你我的目的,不是为大殿上的高位,而是长治久安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