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就是披着如玉君子皮囊的恶鬼,多疑,猜忌,狡诈狠毒,甚至胆怯。
他永远都做不到像他一样炙热,勇敢,毫无保留的追逐一个人。
司云华摇摇头,“京城一点都不好玩。”
“等我成了婚,我要带着婵真离京去边疆守着,也替你收拢军队,等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再带着人马杀回来。”
“你要走?”崔衡蓦地一惊,抬眸看他。
司云华听出崔衡的语气有几分不对劲,困惑地问,“对啊,怎么了?”
“我先前不也常常离开京城吗?”
司云华瞧着崔衡的面色似有几分惊诧与怔愣,细看下仿佛还有几分不舍,他忍不住大笑了两声,拍拍崔衡的肩,“怎么?难不成是舍不得我了?”
“放心吧,我们终会再见的。”
“我还等着做你的大将军呢。”
日子渐渐热了,距离柳婵真出嫁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往日清闲的小院,如今倒是添了几分人气与热闹,时不时就会有客到访。
杏桃坐在柳婵真下首的位置一面陪柳婵真说着话,一面绣着手绢,
“小姐,自你和司将军的婚事传出去后,夫人这段日子似乎收到了不少来自永固的信。”
柳婵真绣花的手一顿,“永固寄来的?”
“对。”杏桃肯定地点点头,“我那日正巧撞见了就是老家庄上的人。”
杏桃说到这儿,神色还有几分愤愤不平,“当初老爷死后,我们和他们闹成那样,他们竟还好意思给夫人递信。”
柳婵真摸了摸绢布上的牡丹花,低声道,“多半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吧。”
当初父亲死后,柳氏还有旁的远亲在,但他们非但不帮衬她们孤儿寡母,还意图侵吞她父亲留下的财产。
若非母亲机敏,提前将财物转走,并连夜带着她上路投奔江宁侯府,她们这对母女还不知会落入何等境地。
“哼。”杏桃冷哼一声,“要我看啊,多半是知道小姐得了门好婚事又上赶着来巴结了。”
“我若是夫人才不会理那些人呢!”
“好了,少说些吧。”柳婵真道,“母亲未必会被他们的花言巧语哄了去。”
两人正聊着,窗外又有一人走来,杏桃与柳婵真瞧着都有几分眼生,不知是谁家派来的人。
那人并未去找王氏,而是径直来了柳婵真所在的屋子。
杏桃放下绣至一半的绢帕,起身去迎人进来。
“柳姑娘。”那人笑着递上一物,道,“这是我们将军给您送的礼。”
柳婵真好奇的接过朱红的雕花漆木盒,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支银錾金双雀簪,簪子通体金灿灿的,上首的雀鸟活灵活现地扑着翅膀,仿佛随时都要振翅高飞。
柳婵真瞧着木盒里的礼物,嘴角不由扬起一抹浅笑,她伸手轻轻碰了下簪上的双翅,那翅膀便灵动的上下晃动着,飞舞着。
替司云华送礼物的人解释道,“我们将军昨日意外在铺子上看见这支簪子,将军当时就觉得这簪子很衬姑娘您,便买下急忙给姑娘送来了。”
“对了,里面还有一份我们将军写给姑娘的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