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找到了,对杏桃而言也是祸事。
柳婵真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幸好叫住了杏桃,没在冲动下做出什么蠢事。
杏桃有些莫名奇妙,不明白自家小姐怎么忽然变了卦。
但眼下人多口杂,她也不好直言相问,就将此事先压在心间。
这探春宴设在京郊,且函上就已说明,共计三日,因而众小姐们也都纷纷住在了别院。
柳婵真分到的是一处还算不错的小院,院中除主屋外还有东西二厢房,柳婵真住主屋,而两侧的厢房据宫人说亦有她人住,可她并没有看见其余人,反而在月落柳梢时,看见雪娘形单影只的拎着一盏宫灯从院外走了进来。
真是天可怜见,这么晚的天,身后就连位下人也未跟着。
她披了件外衫就走出屋门同她打招呼,月夜下她借着影影绰绰的烛火看清她略有凌乱的发丝与撕扯过的衣裙,她抿了抿唇,只做没看见,笑着问,“他们说还有人与我同住。我当是谁,原来是你,我们当真是有缘分极了。”
雪娘看了她一眼,冷淡地“嗯”了一声,就转身进屋了。
她经过时身上似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沉香,那味道她似是在哪闻过。
杏桃冷哼一声,“这人怎么这样,小姐好心出来与她打招呼,她却冷着脸应了一声就进门了,难怪席上没人和她说话。”
柳婵真拉着她进屋去了,随即道,“也不能怪她,许是她正巧心情不好。”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她的目光越过覆着一层薄薄白纱的窗看向那寂静漆黑的西厢房,眼中有几分怜悯。
“杏桃。”柳婵真小声说,“你等会去给她送点热水。”
杏桃有点不情愿,“小姐,她既不愿搭理你,咱们还理她做什么?”
“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瞧着怪可怜的,快去吧。”柳婵真说着又给杏桃手心放了块碎银。
杏桃接过银子,道,“小姐,我也不是不想去,只是为你不值。”
小姐总是做滥好人,在老家时如此,来了京城依旧如此,可当小姐有难时又有谁替小姐说过话,帮过小姐呢?
这世道谁不可怜,各人顾各人罢了。
“我不是做滥好人。”柳婵真轻声道,“我是有件任务交给你。”
“你等会进去后,帮我看看她身上有没有……有没有欢好后留下的痕迹。”
杏桃蓦地瞪大眼,双手捂着嘴小声问,“欢好?她不是已经成婚了吗?也没听说她夫君来宴会上了啊,难道是有了私通的相好?”
女子私通在燕朝可是大罪,轻则逐出家门,重则就地打死,也没人会说半句不对。
“也是身不由已罢了,莫要张扬,帮我去瞧上一眼,也莫要被她发觉了。”
“我明白了。”
杏桃平日里虽有个心直口快的毛病,但做事还是稳妥可靠的。
若雪娘与邵敦真是她所想的关系,她或许可以利用雪娘传递消息。
希望邵敦从雪娘身上得到好消息后,也能对她好一点。
柳婵真正想着,却听门外传来‘砰咚’一声巨响,随即便是重重的一个‘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