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就招女子喜爱,今日又着红装做新郎,想来更是英姿飒爽,玉树临风。
而他却是一脸的衰败……
他不想让柳婵真看见他病态憔悴的样子,他希望他在她心中始终都是最完美的模样。
柳婵真总算结束所有的仪式,她头顶的凤冠虽美却极为沉重,一路上压得她的脖子都快要抬不起来了,而且除了头上的凤冠,她身上的饰品也足足有好几斤重,坠得她每走一步都如同拖着一个人一般。
她在杏桃的搀扶下终于入了新房坐在了柔软的榻上,她长舒了一口气,而杏桃也极为贴心的挥挥手让房中的其余人通通退下在外等着。
屋内的婆子与丫鬟互相看了一眼,纷纷退了出去。
“小姐,她们都下去了,我扶着你的头,你靠一会歇一歇。”杏桃说着就拿过一个小枕头搁置在柳婵真的颈后,示意她靠在上面放松放松脖子。
柳婵真微微向后一倒,脖子就稳稳地靠在杏桃手上的枕头上,而她的身子也紧紧挨着杏桃靠着她。
“还是你贴心。”柳婵真道,“我这一路上脖子都快断了。”
杏桃轻轻笑了下,“我早就看出来小姐的脖子不舒服了。”
“我听夫人说当年她嫁给老爷时脖子也被凤冠压得疼了好几日,我便特意给小姐备了个小枕头。”
“有劳你了。”柳婵真笑着说,“明日的喜钱给你再加一倍。”
“谢谢小姐。”
柳婵真看不见杏桃的脸,但只听声音也能想到她弯眼笑的模样。
“对了,我母亲还好吗?”
柳婵真走时母亲一直拉着她的手哭泣,微凉的泪水浸湿了她的手,后来她入了花轿也不知母亲后面还有没有哭。
母亲的眼睛自父亲去世后就不太好,若是一直哭,怎么受得了?
“夫人没什么事,小姐走后,我瞧着是被人劝住了。”杏桃小声道,“夫人可不是难过,她是在为小姐高兴呢。”
主仆二人在新婚夜有一句没一句的絮叨着,柳婵真原本紧张的心也逐渐得到缓解。
前院的热闹时不时会传到她这儿来,她正听着屋外的动静,只听杏桃忽而不甚高兴地提起崔衡,
“今日小姐结婚能来的都来了,就连与小姐素来不合的芸玫姑娘都来了,可却始终不见侯爷的身影。”
“我听老太太院中的嬷嬷说,原本老太太与夫人想着由侯爷送你,可却被侯爷拒了。”
杏桃说到这儿,绞了绞帕子,言语间有几分愤愤不平,“从前小姐可没少给他送礼物,见了面也是表哥表哥的唤着,可今日却连面都不曾露。”
“我真担心日后会传出闲话,说什么小姐与侯爷不合,或是小……小姐与侯爷有什么勾连。”
柳婵真藏在喜帕后的笑容凝在了嘴角,她从侯府出嫁,崔衡又是江宁侯府的主人,可他这位主人却连她大婚时面都不曾露,难免会被有心人发现议论。
她以为无论他们之间从前怎样,他至少都会在今日的场合出现一下,全了他们彼此的颜面。
可他竟厌她至此吗?
连最后一面都不想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