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晚晚倒想起了一桩事儿,“今日夫君有什么打算?不用去书院吗?”用罢早膳又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想必时辰已是不早了。
“我在书院大多数时候是帮院长处理一些文书方面的事儿,因而不用日日去。昨夜刚好有些事忙活了整晚,所以今日倒是不必再去了。”言徵温和笑答她。
“那夫君可要去补个觉?”晏晚晚难得的有了两分为人妻的自觉,体贴道。
“那倒不必。”言徵却是摇头拒绝了,“这大白日也睡不着。娘子呢?娘子今日可要去春织阁?外边儿下着雨,若是娘子要去的话,我让人备了马车送你去吧,免得如昨日那般淋湿了?”
晏晚晚望着屋外斜织的雨幕,有些意兴阑珊,摇了摇头道,“我今日有些事情要想,不怎么想去。”
言徵目下闪了闪,没有追问她有什么事情,笑着道,“既是不想去,那便不必勉强自己了。娘子想做什么?如果要想事情的话,那......要不我走开一会儿?”
让他走开?这不是太委屈了吗?这明明是他的家,他的屋。晏晚晚抬起头,入目却不见他面上有半分的委屈,反倒是一脸平宁的笑。
她觉得满心的闷气好似被扎了个眼儿,泄了些许出来,也是笑了,“夫君可会下棋吗?”
下棋?言徵有些诧异,“娘子不是说有事情要想?”
“是啊!这与下棋没有冲突啊,教我下棋的人与我说过,这棋枰之上,方寸之间,看似狭小,可黑白交接,生死交融,进与退,舍与得,纵横捭阖之间甚至可观天下。何况,下棋最需心静,只要这心静了下来,也许我落子之间,有些事就可豁然开朗了也说不定。”
言徵听着这些话,却是神色几变,“教娘子下棋之人,高智通透。听娘子一席话,徵......亦受教了。”他说着,竟是端正了身形,朝着晏晚晚郑重行了一个揖礼。
这可是读书人的重礼,倒让晏晚晚小脸微微一愕,忙侧身避让。
言徵倒也没再说什么,让她稍待,便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便是捧了一方棋枰,并两盒棋子回来。
夫妻二人双双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了,将那棋枰摆上了炕桌。
“娘子执黑吧!”言徵比了个“请”的手势。
晏晚晚倒没有与他推辞,干脆的取了黑子,她邀他下棋本也不是为了赢他,没有什么胜负欲。执了黑子,想也没想就直接落了子。
言徵便也笑笑,执白落子。
起初,他还有些漫不经心,谁知,几手过后,他便不由得正襟危坐起来。晏晚晚落子随意得很,看似毫无章法,实际上却是步步险棋,遥相呼应,暗象丛生。
无形的压力,伴随着雨点一般落下的棋子亦是兜头压了下来,言徵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
过了起初的震惊之后,他稳住心神,还以颜色。小小棋枰之上,黑白纵横纠缠,一时恍若战局,胶着难分。
棋逢对手,两人皆全身心投入此盘局中,全然没有注意到两道人影一先一后步了进来。
走在前引路的是常跟在言徵身边的瑞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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