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晕,嘴角轻掀,也是展开笑来。
“不许笑!”晏晚晚一瞪眼,恼羞成怒了。
“好,不笑!”言徵从善如流应下,一个歪身,也是躺了下来。两个人,一床被,对方的脸在眼界里再是清晰不过,奇怪,明明不是第一次,却觉得比新婚夜还要来得不自在。
呼吸之间,都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儿,晏晚晚登时觉得浑身都不安闲起来,下意识地就是蜷起身子想要往后缩去,却还不及动,被子下的一只手便是被日渐熟悉的温暖干燥所覆,她眼睫微颤,入目是他温和带笑的眼。
“睡吧!”他枕着一条手臂,侧目望着她,嗓音低沉而沙哑,“有我在,魇鬼近不得你身。”
晏晚晚微愕,方才满心的恼火与不自在在与他如水的目光相触的瞬间,都如潮水一般退去。
他眸中的安宁好似能感染人一般,让她的一颗心也缓缓平宁下来。
在他的注视下,她低低嗯着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前几日夜夜在喑鸣司外蹲伏,确实未曾睡好,不知是那碗药的药效起了,还是因为他在身边的缘故,不一会儿,睡意居然就翻涌了上来,她没有再缩去墙角,像只虾米般蜷在他身边,待得慢慢睡熟,身姿也渐渐松缓下来,而被下,他们交叠的两只手自始至终未再松开。
这一夜,晏晚晚睡得格外好,清早醒来时头也没有闷闷的疼,再是神清气爽不过。
言徵已经不在,早前闲话时他与自己说过,他有晨起读书习字的习惯,所以晏晚晚也没有在意,顾自起来梳洗打扮。
等到她将头发弄好时,言徵好似掐着点儿般,也正好从外进来,鬓发微湿,想必也是刚梳洗过。
“我今日要去春织阁看看。”晏晚晚说着见言徵眉心微蹙,便忙道,“只是看看,我保证不多动。”
言徵拢起的眉心才舒展开来,“既是如此,我今日无事,随你一起去。”
这是不放心,要看着她呢。“只是一点儿小伤而已,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吗?”晏晚晚小声嘟囔道,对上言徵扫来的眼,却立时展开笑,语气甜美道,“好啊!只要不误了夫君的事就好。”
言徵看着她,也是牵起了唇角,朝她伸出手来。
晏晚晚乖乖将手递了过去,立时被他握住。
“既然要去春织阁,今日的早膳咱们索性出去吃吧?”晏晚晚提议道,“夫君可有什么想吃的吗?”
“娘子决定就好。”言徵很是随和。
“那好吧!我知道坊间有家馄饨很不错,咱们就去那儿吃吧?”
言徵自然没有异议,小夫妻俩牵着手,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出去。
晏晚晚说的那家馄饨摊子就支在冬河边上,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妻。摊子虽小,却是干净整洁,刚靠近就闻到了汤头鲜美的味道。已是坐了好几桌的客人,生意当真不错。
晏晚晚许是常客,才走过去,摊主娘子就笑着招呼道,“晏掌柜来了?您都好些日子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