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已是明朗……”
“工部是因这种事不光彩,他又突然失踪,官府介入也未能寻到,与他家乡联系,也未寻着人,才草草结案。哪里想到,人竟是早已不在了。”
京兆府给出的人证物证俱全,缃叶哪怕满心的不信,可直到走出京兆府衙都是脑中一片空白。
晏晚晚将浑浑噩噩的缃叶送回春织阁,给她煎了一帖平日缃叶给她抓来放着备用的安神茶喝下,看着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哪怕是睡梦之中,眉心仍是紧紧皱着,晏晚晚一双眼儿亦是幽沉沉,恍若山雨欲来。
缃叶手里紧紧握着一条长命缕,正是那日晏晚晚从她这里借去,第二日又送还回来的。
晏晚晚早已将那条长命缕与她从灼华那儿拿来的那一条比对过,果然凑成了一个圆。
晏晚晚看到结果时,并没有多少意外,毕竟,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那条长命缕是洪玄知的,又恰恰好都有那么一锭延和元年的官银,若说之间没有联系,打死晏晚晚也不信。
或许,那匣子里,除开血书之外的两个线索,指向的都是洪玄知。
可洪玄知的死眼看着就要这样轻飘飘揭过,她绝不能忍。
晏晚晚深看一眼沉睡的缃叶,蓦地起身往外行去。
出了缃叶的屋,刚好瞧见坠儿,便是招手将她唤来,“你替我跑一趟坊西,告知我夫君,今夜我留在这里照看缃叶,不回去了。”
春织阁上下虽然不是事无巨细都清楚,但也知道缃叶姐出了事儿,坠儿没有二话便是应下,像只兔子般蹦走了。
晏晚晚立在原处,看着她蹦出门去,她又凝着双目在原处站了一会儿,才脚跟一旋,回她的屋去了。
坠儿出了春织阁,转到春和坊正中那写着“春和景明”几个大字的牌坊前,就听着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坠儿忙避让到一旁,见边上有个人愣着,好似没有反应过来,她虽然性子大大咧咧的,却最是心善,便顺手将人拉过。
那人踉跄了一下,愣愣与坠儿对上眼,是个看上去老实巴交,有些木讷的年轻人。
坠儿见他眼神有些发直,皱了皱眉,问道,“你没事儿吧?”
那人张了张嘴,唇间细若蚊呐地吐出两个字,“没事……”
坠儿却根本没有听见,义愤填膺地抬手指着那正急急勒马的人,脆声道,“你怎么回事儿?闹市纵马,若是伤及了路人,可是要吃板子的。”
马上的人一边急急勒停马儿,挠着马脖子安抚,一边回过头来,本来也是心有歉意,谁知听着坠儿那语气心里就是不爽,哼声道,“小爷的骑术好着呢,断然没有伤着人的道理。”
坠儿听着更是恼火,径自就是挽了袖子,“你险些撞着人还有理了是不是?与你好好讲道理既是不通,那好啊,那你下来,咱们这就一起见官去。”说着,就要上前将人从马上拉下来。
身后却被人拉了一把,正是方才那个年轻人,坠儿被拉得回了头,他立时松了手,垂下眼去,一张微黑的脸胀得通红,嗫嚅道,“那个,我没事儿……不必见官,会……会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