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徵叹了一声,拉住她的手,轻声道,“娘子只需放轻松就好,其余的便交给为夫了。”
晏晚晚仰起脸看着他逆光的面容,阳光从他脑后射出,好似将他周身都镀上了一层光晕,那双好看的眉眼染尽了春光,更是动人。她低低“嗯”了一声,言徵抬手,极快地在她颊边一触,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抽身而退。
她愣忡望着他重新步入亭中的身影,脑中骤然有些空白,过了半晌才想起来她此时为何会在这儿,做着这样的事儿。
彼时,陆衡笑着说出要请她帮什么忙——
“这秦四海是个极有头脑的生意人,雪柳庄走的是风雅的路子,也最是得那些附庸风雅之人的喜欢。门口雪庵提的那牌匾很得那些文人墨客的推崇,来品鉴的人不少。你当他数回请雪庵来这儿,还真是为了感恩啊?”
“说重点!”桌上有茶点,言徵给晏晚晚斟了一杯茶,将茶杯与一碟子她喜欢吃的桂花酥往她跟前一推。
晏晚晚低头一瞅,又转头瞟了他一眼。他眉眼惯常的清淡随和,察觉到她的视线,兀自挑眉一笑。陆衡的意思她明白,不就是说秦四海想拿言徵做个活招牌,大赚一笔吗?不过她知道他的字写得好,却没有想到居然能让那些文人墨客这般推崇呢?
言徵那平淡的一句话后,陆衡再不敢侃侃而谈,直切主题道,“这回雪庵来了,秦四海那奸商必然早将此事散了出去,定有不少人挤破了脑袋拿那张烫了金的帖子。我的意思是,这回来的客人当中应该有些是冲着雪庵来的,他本人就是最大的噱头,他只需往外头一站,便能吸引不少目光。当然了,若再加上你这个雪庵的夫人,想必就更容易了。至于其他人,都会随大流……”
晏晚晚明白了,不就是让言徵和她一起去吸引眼球,利用人的从众心理,将目光都吸引到他们身上,好便于他和缃叶俩去找那样东西吗?
这样一来,行事确实会方便许多,于是晏晚晚略一思忖,答应了下来。这才有了眼下这一幕。
言徵提议为她作一幅画,便在这花园里铺排开来。秦四海果真早有准备,一听说言徵要给他夫人作画,当下立刻张罗,不一会儿就将一张长案置在了亭中,而且各色画具、颜料都是一应俱全。
消息放出去,为山庄题了名的那位雪庵先生要为他的夫人作画,方才来时晏晚晚还觉清静的山庄也不知怎的突然就热闹了起来,她都不知道这些人是从何处冒出来的。总之,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一个个都挤到了这亭子周围瞧热闹。
头一回当模特儿,还是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晏晚晚一时适应不了,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直到方才好像被言徵当众光明正大地调戏了一番,她愣忡之后,反倒咬牙,破罐子破摔起来。罢了,不就是当个模特儿吗?他这谪仙人都能下了凡尘干起无赖的勾当了,她还能比他差了怎的?
他说让她放松,她便放松吧!索性当他们不存在,一个侧身,转眸望向不远处,欣赏起了园中风景。她倒要看看,他能画出幅什么样儿的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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