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言徵一张脸半隐在暗影之中,晦暗不明,“兄弟们,有事儿忙了!”
上京城中有疫病横行,流言刚起,就被喑鸣司的铁血手腕镇压下来。庆安坊被重重看守起来,当中患病之人亦被单独看管,有专门的大夫为他们诊治。因为喑鸣司反应得及时,疫病不及在其他各坊中传播开来,不过也不能大意。
各坊中每日都要熏艾,也严令若非必要不得外出,一旦有伤寒症状,立刻单独看管起来,让大夫诊治,不得与旁人接触,而与这人有接触之人也要单独看管,观察几日。
一切安排下去,居然有条不紊。上京城虽然有些人心惶惶,但倒不至于慌乱。
过了两日,又有谣言说,朝廷根本没有对症的药,而且最重要的几味药上京城中已然稀缺,庆安坊中的人就等着死吧!
起初确实少药,虽然庆安坊中的大夫,在朝廷派出的几位太医的带领下宵衣旰食,研究出了几个方子,但因为都绕不开紧缺的那几味药,一时没有办法实施下去。
正在一筹莫展时,喑鸣司不知从何处拉来了几大车的草药,真如一场及时雨,立时便解了缺药之困。药方一边试一边更改,疫病得以控制下来。
瑞杉这几日为了那几车草药可是累得人都瘦了一圈儿,可精气神儿却是足足的,看着药棚里忙忙碌碌的人,还有临时搭起安置病人的棚子里,躺着的人越来越少,康复的人越来越多,他只觉得鼻翼间那令人作呕的浓浓药味都变得清甜起来。
“没想到啊,帮人的感觉居然这样好!”他双臂抱在胸前,感叹了一声,那语气里却是藏不住的自得,连头发丝儿都在拼命叫嚣着,夸我夸我,快夸我……
元锋没有夸他,却是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记手拐子,“别太得意,这回若非咱们夫人江湖上朋友多,门路广,而郑五爷钱多,又出钱又出力,还有咱们公子运筹帷幄,居然将计就计找出了一部分那些人藏起的药,这事儿就凭你一个人能办成?”
瑞杉脸上的得色登时消散无踪,人都蔫儿了。
元锋见状又有些不忍,咳咳了两声道,“不过你最近确实长进了许多,这些时日,公子身边可以效力的地方多了去了,好好干,总能越干越好的。”说着,还轻拍了拍瑞杉的肩膀,以兹鼓励。
瑞杉还真被鼓励到了,眼睛亮了亮,干劲十足,“走吧!公子那里还有不少事儿呢!”说罢,不等元锋反应,他已经风风火火地先走了。
元锋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跟了上去。
在疫病的阴影之下,普通百姓不知道,上京城中正暗潮翻涌,已上演过数度无声的交锋。
这一盘天下棋局,已走到最后关头,生死成败,鹿死谁手,将有定论。
春和坊中,言府之内,比起外间的暗流涌动,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这里平静得一如世外桃源。除了每日高来高去,找他们夫人的那些“朋友”之外,一切当真是波澜不惊。
(本章完)